如同充满恶意的梦境还是像过去的每一天。
不断的堕入深层的梦魇口中,鸣蜂的死亡只是一个引子,他们很早就走入了绝望,在几年前,一手缔造的父母的死亡就是他们的绝望开端,注定了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已只剩下恶的种子。
直到开出恶之花,结出恶之实,海依旧不会爱上他。
没关系的,他已经习惯了。
用恨作为爱意的燃料就好,这就是他爱海的方式,恨已经是最接近爱的情绪了,他只要这个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海……恨我就好了。不要怨恨你自己。”
“你什么都没做错。”
海没有说话,他平静的像是死水。
安慰无用,夏油杰只能试着刺激他。
一无所获,就好像在嘲讽他自视过高,妄想着海会爱上他,真的会因为他的言语动容。
“你觉得这样能赎罪吗?小海。”他的弟弟就是这样的天真,“死者是找不回来的。”
好像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对他的话语也没有任何反应。
再然后,时间一天天过去……
…他不得不把海送进私人医院……
毕竟海不吃不喝,就算是半人半咒灵的身体也扛不住。
哪怕他们从海成为怪物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是生命相连,只要他不会死,海也不会死,几乎……只差那么一点,海就沦为了他的咒灵。
说起来矫情,他其实不想这么勉强海,链接他们的咒力的存在只会让海活得更痛苦。
咒力不是万能的灵药。
抵不了疼痛,掩埋不了创伤,甚至无法代替点滴用的葡萄糖。
他只能看着海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手臂插满针孔,头发变成了白色,像是被雪覆盖,黑色的碎发一根根的从白发间生出,屈指可数,就像是雪地里泼出的污水,污染了纯净的积雪。
怎么才能去挽回一个满心都是死亡的人?
走投无路的夏油杰找到了一位善于操纵记忆的咒术师。
那是他曾经在学校认识的前辈,毕业后也专门成为了善后部门的负责人,进入政府机关……掩盖着咒灵事件,让人类远离咒灵的存在。
作为私底下的委托通过政府官员传递到了前辈手中,前辈同意了。
在动手之前,前辈最后一次向他确认,“你确定吗?夏油杰。”
“让他忘记这一切吧。”夏油杰语气沙哑地道,“所有的一切。”
“我只能掩埋记忆,它们还在那里……夏油杰,那不是解药,是镇痛剂……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他会比你预想的还要恨你。”
前辈似乎看透了他的内心。
即便他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却依旧平静的说出了事实。
胸口沉闷的窒息感好像真的能够扼杀他的呼吸。
他张开口,“没…”声音沙哑得他自己都听不出那是从他嘴巴里发出的音节。
“没事,他已经不能更恨我了。”
对啊……最糟糕的那一天早就过去了。
已经不会更糟了。
……
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弟弟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了,活着的也就只有名为海的,他专属的恋人。
……
2017年12月24日:
罕见的,今天没有下雪……天气预报说晚些时候会下雪。
日式庭院被一层银霜裹住,微露出下面青黄色的草皮。
海坐在门廊的玻璃后,盘腿坐在暖热的地板,他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耳垂上镶着黑色的圆形耳钉,灰白色的碎发之下异色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欲气,俊美的五官表情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