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可我还是要做，不做的话……”

他抬起手，意图抚摸海的脸，却被少年冷酷无情的躲开。

夏油杰只有一手捏住海的下巴，才能用另一只手抚摸他冰凉的脸，外面的夜风很冷，海进来这么久也没变暖。

他扶住海的脸颊，直到手心的温度温暖了柔软的皮肤。

他多消灭一只咒灵，家人会被袭击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夏油杰的神情太过温柔，又太过不合时宜，“小海，你不明白吗？”

“明白又有什么用！”

海憎恨他的温柔，“你要是真的有良心，就该闭上你的嘴。”

如果一开始就恨他，干脆就不要救他，救了他，再温柔的想要他的原谅，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

夏油杰吃完了。

海也看完了。

他看着那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迫不及待的冲进洗手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和夹杂其中夏油杰呕吐的声音。

生理性的呕音让人的喉咙倍感不适，就好像也有种想吐的感觉。

海今天什么都没吃，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

他有些烦了。

随便趴到床上，懒惰地让肚子贴紧被面，制造出非空腹的假象。

不过一会儿，夏油杰出来了。

他也一天没吃，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他走到床边，看着斜趴着霸占了整张床的海。沙哑地道，“往边上去点。”

海勉强地往旁边挪了点儿，给他空出个位置。

两人一个趴，一个躺，还算是和谐的瓜分了一张床。

“你去见了谁？”夏油杰问道，

海打了个哈欠，恹恹地回口：“自己打听去。”

“真不听话。”他哑着嗓子抨击了一下学不会听话的某人，“是鸣蜂？”

海连点头都懒得点，脸转了个方向，背对夏油杰。

这是他拒绝交流时的惯用方式。

杰神色微沉。

他拉过海的肩膀，俯身侧头去吻他。

这次海没有拒绝。

唇瓣微张，舌尖伸入他的嘴中，海轻呼着气，冷淡的视线中辨认不出他愉快与否的心情。

这个时候还不是时间。他需要改变什么……

夏油杰在他的嘴里尝到了烟味，淡淡的薄荷烟，他经常看鸣蜂买的牌子。

收握住海肩膀的手，夏油杰轻离开他的唇。

“少抽烟。”

近在咫尺的少年轻笑，“少吃醋。”

满是讽刺的浅笑却被他硬生生地生出了奇怪的心动，海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表情，应该说是坦诚么？这点也算得上他难得的优点。

看了他一眼，确认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便继续了这个吻。温柔地贴上海的唇瓣，然后半含住他的唇瓣，视线中尽是夏油杰的眼眸，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半晌，夏油杰松开了他，轻笑着道，“现在又这么乖？真没做亏心事……”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海挑眉，“能闭嘴吗？”

夏油杰低笑了两声，吻回了海。

他知道海事发突然，大概又是想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念头。

海更清楚一点，夏油杰就算知道又如何？他计划了什么……夏油杰肯定不会阻止他，只有等待他真正实施的时候才会跳出来，从旁阻碍。

这个会亲吻他的人，可笑的爱着他，不……就算是恨也没关系，反正都会是一个结局。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此时此刻的吻却是那样的默契和美好，世间还能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