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养父的视线对上了焦点。他未能说出口的其余问题就顺理成章的堵在了嘴巴里。

布鲁斯蓝色的眼睛沉寂，隐忍着所有可能露出的情绪，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面色微红，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流下，蓝色的眼瞳有些失焦的与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海漂亮的黑眸惊讶的慢慢睁大。

“布鲁斯，你是？……Ome……”

他的养父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平日无论是玩世不恭的嬉笑，又或是面无表情的沉闷，都抵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刀凿斧刻般的五官线条绷得死紧，好像下一刻就会陡然溃散得一干二净，然而……

他什么都没说。

接着，在海的视线中，他的身体往前倾去，好像要晕倒一样。此时的海也顾不得惊讶，连忙跑过去扶住布鲁斯的身体，“布鲁斯？”

“……呼…”

奇怪的呼吸，光是听上去就透着虚弱和柔软。

和男人的身体一点都不相符。

“我……”

感觉好奇怪，平时绝对不会露出那样表情的布鲁斯……居然也有这种时候吗？海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或许当一个人平时越正经的时候，这样色情的姿态才越吸引人。

“闭嘴，别说了。”

布鲁斯低骂道。

海闭上了嘴。

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

为了查看布鲁斯的情况，他是抓着养父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扶着对方的肩膀，因此海能够更加清晰的看见布鲁斯神态的变化。

“给我注射。”布鲁斯压着声音道。

海的稳定剂失效了，发情期的Alpha信息素充斥了整个房间，布鲁斯每一口呼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牛奶味的信息素。

更糟糕的是他的抑制剂也失效了。

Alpha的外衣毫无遮掩的被剥落，暴露在海眼中的这个自己，是他最厌恶的自己……

注射剂会有用吗？

海开始猜测，他尽力不让自己的思绪蔓延到奇奇怪怪的地方，那么多年一直位列哥谭首富的最想嫁Alpha花花公子，居然是个Omega，还在他的眼前发情了。

他撩起自己的胳膊上的衬衣，露出一点都不Omega的健美肌肉，鼓囊的肌肉勾勒出漂亮的线条，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爱。

海总觉得布鲁斯在勾引他，而且他有证据。

海将抑制剂打入他的胳膊里。奇怪的是，这种行为似乎萌发了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古怪的暧昧感毫无理由的出现在他们之间。

布鲁斯一言不发。

默默的等待着药效发作。

然而……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不起作用。”

“那怎么办？”

海焦急的问道，“布鲁斯你是进入发情期了吗？要不我去叫阿福……”

“不用。”

布鲁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临时标记我……快点。”

他的眼睛似乎依旧冷静，冷静到好像这诱惑勾引Alpha的话语并不是出自他的嘴，但是……

被抓住了手腕的海无意识地被吸引了。

像是追逐着花卉的蜜蜂。

布鲁斯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但他尊敬他，崇拜啦，在此之前，也更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糟糕的念头。

然而就在他起了这个糟糕的念头之后，世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好像猛然被补上了一层粉色的幻想。

是因为布鲁斯吗？

肯定是的。

不。不行……海警告自己，这只是临时标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