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殊瞧也不瞧她,目视前方,步子不停。

“可是什么?不娶你怎么办,你又不让我娶别人,难道打一辈子光棍。我徐应殊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个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过过舒坦日子了。再说了,我全副家当都给了你,不把你娶了,岂不是要做穷光蛋?还是说心肝儿想将我养作面首?”

“可是主子爷……”

“啧,怎么还叫主子爷,叫声夫君来听听。”徐应殊睨了仙草一眼,嫌弃地打断她。

小仙草脸儿刷地通红,结结巴巴道:“夫……夫……呀,主子爷,咱们还没成亲呢,怎么能乱叫夫君。”

“哈哈哈哈哈,叫你脱裤子你不害臊,让你喊声夫君,你竟羞成这样,小心肝,你怎么这么有趣儿?”

仙草撅起嘴儿,不再理这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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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殿中只得皇帝太子及内侍数人,除了皇帝坐在那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徐应殊,其余人皆伫立一旁,垂首不语,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沉沉。

这般被皇帝凝视许久,令得素来处变不惊的徐大人,亦开始汗流浃背,心下忐忑之时,御座上之人终于出声:“罪臣徐应殊,扰乱超纲,欺瞒皇族,即日起,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朕在位之际,不得起复,退下吧。”

“草民徐应殊,谢皇上洪恩。”

磕了头,谢了恩,赶忙开溜,刚要出宫门又被太子喊了回去。

“应殊,老四的事全靠你一人之力,替朝廷除了大患,实是本宫无能,未能说服父皇论功行赏,反倒令你丢了官。只是……方才父皇所言,以你的玲珑心思,不会不明白,他不愿用你,却是将你留给了本宫。

应殊,以才华而论,你在这朝堂敌手寥寥,一枝独秀,连父皇都舍不得杀你。本宫最是知道你的,你也最解本宫之志,有朝一日,你我君臣一心,必能开疆扩土,安定天下,大治四方。你不许带着你那如夫人四处乱跑,走得远了,到得本宫要用你时,找不着人。”

太子对徐应殊含笑而视,温言款款,徐应殊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躬身回道:“殿下高看草民了,然为国效忠,乃男儿志向所在,殿下若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必当鞠躬尽瘁,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如此,丢了官的徐大人,脖子上终究还是拴着根链子,飞不出佛祖的手掌心。

徐府经此大变,劫后余生,未免人心惶惶,徐大公子在此刻提娶亲之事,倒是给家里冲了喜,家中长辈虽多少有些不满仙草出身,但亦知这徐应殊蛮横惯了的,要做什么没人阻得了他,只得无奈点头,总好过他吊儿郎当一辈子不娶妻子。

嫁娶之事准备妥当,到了吉日良时,新娘指度以修眉,开镜而调粉,春山舒美,花貌涣然,妆得整整齐齐,由家中侍婢簇拥出来,闺娇弱质,窃窕美媛,堪怜堪爱。

徐应殊高头大马,一身喜庆,往李府接了新人,一路敲锣打鼓,招摇过市,拜天地,对祝词,喝喜酒,春风得意,好不快活。

徐大人大难不死,既被罢免了官职,自是不便与朝中官员再多往来,为着避嫌,喜宴只请了族里亲朋。只是那些当官的,个个都是人精,见他把如日中天的恭王都给放到了,却能平安抽身而退,大多嗅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机灵些的,已猜出他背后的人物,虽不能赴宴,却借着徐云请这层关系,送了不少礼。

少了许多应酬,长袖善舞的新郎官,轻而易举打点了众宾客,早早归房,见那一身喜服的新嫁娘,端端正正坐于床沿,身后鸳鸯衾上两个秀金喜字,紧紧并作一处,欢喜吉祥。

“夫人久等了。”

徐应殊喜上眉梢,大步跨上,一撩衣摆,往新娘子边上一坐,“春宵缱绻好时光,莫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