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爷子被扶着刚坐到沙发上,闻言又站起身来,“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你和栀子一直形影不离的,我都跟梁家说得好好的……你许叔叔,许阿姨,还有栀子……你现在闹这一出,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梁牧之心想,交代个屁。
他说:“这事儿您不用管,我去和他们说。”
“你这样对得起栀子吗?!”梁老爷子不可置信,“你这叫始乱终弃!”
这帽子扣得太重,梁牧之脑仁疼,“我和许栀谈都没谈过,什么始乱终弃,爷爷,算我求你了,这事儿你让我自己解决,行吗?”
他自认语气足够温和,算不上顶撞,但梁老爷子还是被气得够呛。
“今天我话放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门亲事就作数,这是我和你许爷爷说好的,他人不在了,我得信守承诺,”老爷子干脆也不同他再理论,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栀子还有半年毕业,这个月你们就订婚,明天我就去和你许叔叔定日子,我要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包括那个陈婧!”
第57章 他吻她的时候,一点都不绅士……
夜里梁锦墨买来新的额温枪,许栀已经睡着了。
他在床边给她量体温,每十五分钟一次,从三十八度二一直到降至正常的三十六度多,他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总觉得许栀体质不太好,那一年冬天两个人都跳进冰冷的湖水里,他一点事儿没有,许栀重感冒那么久。
她现在有心避着他,就算不舒服大概也不会和他说,他睡在客厅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深夜的房间一片静谧,梁锦墨坐在床边,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
许栀是个意外,毕竟是邻居,他很早就知道她这人,但真正对她有印象,还是她撕他试卷那一回。
当时他想,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也会站在梁牧之身边助纣为虐。
他伸出手,将许栀因汗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耳后,忽然觉得,原来有些苦难真的自有其存在意义
那张被撕掉的试卷,是他们之间的开始。
翌日。
许栀清晨睁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朦胧的视线落定在靠窗的木椅上。
那里坐着个男人。
她脑子转得慢,半分多钟过去,忽然睁大眼,一下子坐起身来。
细碎的声响吵醒了梁锦墨。
他后半夜在木椅上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勉强睡了一阵,并不踏实,此时看到许栀醒来,他立刻坐直身子,问她:“还头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