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分清醒。
他甚至有心情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星火燃起,他抽了两口,吐出缭绕的烟雾来。
沙哑粗粝的声如同来自地狱,“三年前我就想这么干了,你们一家子都特么该死。”
“乔意苒我听说魏锡风会保你是因为你这张脸,现在我看他保不保你。”
“我等了三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多怕自己熬不到这一天。”
中年男人的眼神冰冷彻骨的落在乔母身上,“你得绝症是老天爷给的报应,不是我给的报应,所以我来了。”
“疼吗,可是我的儿子当时要比你疼百倍不止,他的手脚要做截肢手术,受的罪跟人彘又差多少呢?”
“可他是我儿子啊,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他活着,活下来。”
中年男人又透过病床去看乔意苒,“你也知道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小啊,可我儿子这么年轻却再也长不大了,我白发人送黑发,我悔啊,你都不知道他多孝顺多优秀,孩子读书晚比同年级年龄大,但他从来不抱怨,还争气考上了帝大,可惜没机会去读,那么好的学校,有那么多优秀的导师愿意带他,他本来前途光明。他是为了在假期帮我去工地上干活出的事,我那个时候坚定的拒绝他多好啊,他安安心心的读书,家里的担子还轮不到他来挑,可我怎么就答应了呢?我无数次想死的人怎么不是我啊,但我又想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
“知道吗,他原本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我跪着求你们这群畜生救我儿子,我给你们磕头,可你们呢却戏耍我说工伤报销也是要走流程的,不服的话随便去告,我说那就先把拖欠我的工钱先结给我,你们又说资金周转不过来让我再等等,你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我儿子的命,我们全家的命,其他工友的命,在你们眼里多贱啊。”
“乔意苒你说你没错你没害人,可那天你在派对上好大的手笔啊,一万一捆的钱你不知道撒了多少,那天你看到我了吧,但你多天真傲慢啊,又多残忍啊,你简直跟你畜生的父母一脉相承,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可魏锡风怎么就看上你了呢,还好我等到了他看清你的这一天。”
中年男人满头白发,找不出几根黑丝,他打量着病房内的陈设,满眼讽刺和荒凉,“多好啊,还是最顶级的VIP病房,我儿子那个时候却被拉到医院的走廊上等死,没钱做手术谁也不敢担责,最后啊,终于有房间给他了,是太平间。”视线再度回落到乔母扭曲无比的脸上,“你这个老贱人有钱打麻将,有钱准备参加宴会用的珠宝和礼服包包。”
“明明你打麻将输的钱就够救我儿子了,你们一家子多享受啊。”
中年男人长臂一伸一把用力的拽住了乔意苒的头发将她拖出来,“坐个牢得个病就想一笔勾销?”
“不够你知道吗?不够。”中年男人的声音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只有平静下的颤抖和压抑。
“除了我儿子你知道还有几条人命吗?”
“我老婆也因为儿子没了跳了楼,她想体会儿子当时有多疼,她走的时候对我说,原来这么这么疼,她要去陪儿子了。”
“我老母亲和我老爹也走了,就我一个人了,所以这种事情让我一个人做最合适不过,我没有牵挂,其他人还有其他人的生活,生活要继续。”
乔意苒尖叫求饶却未能阻止他的决心,尖刀没入腹部一搅,中年男人道:“放心,不会要了你们的命,毕竟我是人,不是像你们一样的畜生。”
“但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让你们也体会一下断子绝孙的滋味。”
乔母知道他是要毁了乔意苒的生育能力,当即锥心泣血,凄厉绝望的喊出了声,“不!!”
然而烟燃尽,一切都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