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木下燥热,小阁又温暖如春,不会给她制备厚实的衣物,这种薄衣避不了寒,冷风一吹,脸色都是青白的。
天谴虽然不是冲她来的,但她在那个范围内,也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祭台为她阻住不少力量,只是本身祭祀失败的反噬,也对她造成了不小损伤,所幸疼痛过量,反倒没了多少知觉。
她的意外到来,叫整个据点都开始紧张起来。
杳娘能当持一方,判断力不可谓不强,听闻招秀在寰宫的窥闻,她没有异议,直接向下传递撤离的决定。
本来留下也只是赌千极教投鼠忌器、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能性,但若是形势如此严峻,千极教必然震怒且不惜一切代价地排除隐患,那么留在这只会徒增伤损。
不管千极教在寰宫里藏了什么,既然露出一点气息都会引动天谴,那必然是干系重大的不传之秘,以千极教惯来的风格,绝不会放过任何胆敢窥视之人。
两位教主对云台主的情分是否能教他们容忍这种程度的冒犯,这点杳娘不知道,但她肯定,自己一旦落在千极教手里,绝对必死无疑。
无价值无意义的死亡,自然要规避。
暗部下属素来令行禁止,命令下去立刻行动起来。
没有犹豫的时间,该销毁的销毁,该带走的带走,一部分人手直接出城,另一部分去接应丙十二既然不计后果了,那也不用再做什么掩饰,趁乱带走越多人越好。
只有在催促云台主尽快离开这点上遇到了麻烦。
招秀说:“我给你们掩护。”
闻者震惊。
杳娘一时间以为自己是会错意了,她看看丙十七,又转头看向立在屋里的人,深深皱起眉头:“大人何意?”
招秀回望过去。
身上虽然罩了件暗部的披风,桌案边又加了一个炭盆,却也没叫她的脸色有多少缓和,她整个人仍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一样,里里外外还冻得极为瓷实。
但她确实是深思熟虑才作出了这种决定:“你们走,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