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掌控不住自己的上丹田,更无法阻止外来的侵蚀,于是借由琴音作为媒介,将自己的印记烙得更重。
他把本该成为她支柱和锚的善水剑意,变成了搅动她大脑、叫她无法安歇的矛盾点!
于是灵台中的深水冲荡泛滥,掀起狂浪怒涛,刀与剑的交戈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而她已经被搓磨得只剩虚影的神识,连自我的屏障都建不起来,压根不能阻止哪怕是一点。
只能任凭倦怠在脑袋里一层层加深,沉压压堆积起来,直到觉得脖子上这颗脑袋都成了不能承受的负累。
……恒息营把她抱回凤凰阁之后,贴身侍奉的人其实照面就看出了她身上的异样。
过分安静了。
她以前也很少说话,开口的时候多数还在骂教主,但就算她闭着眼睛不动,旁人依然能看到她身上的火光。
那是种惊心动魄的生命力,倔强而尖锐,无法攀折,不能熄灭,纵使被教主的黑潮死死压制着,依然会无风自燃。
再暴虐残酷,她都不肯低头。
但现在……她好像终于失去了挣扎的本能。
颓败与倦怠蒙在她的眼睛里,叫过往灼灼的光火晦暗得无声无息。
无论怎么摆布,她都沉默而顺从。
蒹葭奉送汤药、持灯秉烛,抬头见她,低头见她,越发不能遏制自己的心惊肉跳。
她习惯了这连鼓崖上来来去去的侍人,她们都像木头人一样,静寂的形容包着一腔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