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反倒成了限制!
那又何必非抓着不放?
东域来客,对千极教毫无敬畏之心,上来都要动禁地寰宫;人道,找虎变,更重要的是,那还是个女人每一个都是能叫她热血沸腾的要素!
苏星花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无意识的笑容,纵使是枯槁倾颓的脸,也焕发出了一丝昔时的神采。
到底是旧友,理解她心中夙愿,而且这种为理想与天斗、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人,她家里也有一个。
“你开心就好。”苏星花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劝也没用,“我先给你把个脉。”
在对方摇头之前,她就横眉一瞪眼:“既然心有希冀,还能不奢望多活几天?”
温相宜道:“如果折腾的话,就不必强求了我活够了。”
漫长的等待没瓦解她的意志,等到的结果却摧毁了她的信心。
她有心看乐子,却也不忍看着天倾地覆,生灵涂炭,她笑:“我更想要重新抱着希望去死,不必给我结果了。”
“痴人!”苏星花骂道。
把完脉,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我尽力为她医治……夺灵物之仇,就不找她报了,迟早再跟那贱人算账!”
然而重入凤凰阁,再看向床榻上昏睡的人时,她还是不能按捺内心的别扭。
绝世美人苏星花见过不少,祭天之前,风云际会的那一代,世上涌现的天之骄子,哪一个都有着独到的风姿,哪一个都美得各有千秋而且能经受得住姚含章那等绝代风华,对世间美色多少也会有一些抗性。
祭天之后,死的死,隐的隐,修道界矇昧凋敝,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新面孔了。
能叫千极教两位教主巧取豪夺的人,自然有着特别的魅力。
但是任谁看到一种本该鲜活炫目的美将要枯萎,都不免产生一种“人间留不住”的叹惋。
她给人把脉的时候,见一个侍女在旁低着头,轻声细语地问,药吐了半碗,是否有碍。
苏星花一时没顾上回答。
她摸着病人的脉,已经叹为观止。
这都能接?
这都能补?
这都能疏通?!
越摸越生气,越摸越抓狂,她实在不敢相信,那贱人连这种破败得稀巴烂的身躯都能重新缝补起来,特别是她仔细想想,确信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还有天理没?!
废掉武道的躯壳她刚在温相宜身上见过,但是自先天降格又崩溃武躯还活着的人,她是头一次见。
苏星花掀开被子,伸手一路摸过去。
她从四肢、头颅到胸腔,再到腰腹,一张脸青青红红,神情莫测。
恼的是有些人医术确实高明,这种补丹续脉的本身她拍马也赶不上,喜的是那贱人果然不精女科,用月蟾枝也用得乱七八糟,瞧瞧孕宫内外给他缠得一团糟,所以她还是有些值得骄傲的专长的。
她终于收回手的时候,侍女已经跪了一地,恒忘泱的脸色冷得能结冰。
没动手纯粹看在她是医者的身份上。
苏星花回头就是一记冷哼,没好气地说:“水!”
惯得他!
不把人当人看的渣滓!
侍女膝行,苏星花一看,汗毛都差点竖起来,起身一个箭步,直接自己过去净了手。
看着这些战战兢兢的侍女就觉得糟心,她自顾自擦干净手:“留一个。”
她指指刚才询问吐药的那个侍女:“其余都下去。”
哪来那么多臭规矩!
苏星花回到床边坐了一会儿,认真过了一遍查体得到的信息,还是又将手按在她的腹下。
极阴归极阴,月蟾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