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动是两码事,冒险不是莽干,也不是纯粹的赌博,是基于所有的考量之后的步步为营越是关键时刻就越得沉住气。
而且连鼓崖现在伸不手去,期待的突破口是温相宜温相宜的态度又没有得到确认,那么按捺住急躁看形势,是最基本的操作。
招秀是这么判断的:“温相宜想看热闹。知道我们要闯寰宫,还将两个方法告知……她有一定报复心理。”
现在的温相宜后不后悔?
她可以咬着牙说自己不后悔,但是那种怨气将日日夜夜徘徊于她的脑海与心房。
当初她退步放权,把千极教交给恒息营,就是因为她自认无法掌控住变革的局势,害怕千极教乃至西州毁在自己手上,所以她将权力连同任务都交付了,甘愿以自囚换恒氏兄弟来完成这一切。
可她没想到,他们硬生生拖了十五年都没有施行!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难道她自己就不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吗?她为什么非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最终浪费如此漫长的时间,夙愿依然遥遥无期,自己却已经穷途末路谁都会生报复心理。
当然地牢中的她并不知道后来恒息营灭了封天宫,待她回到连鼓崖,全然知晓这十五年来所发生的事之后,也许她会比招秀更急都说不定。
“我们也不定是非要拿契民做文章,当下的形势、紧迫的时间容不得我们去动契民,而且她没跟恒氏闹得你死我活,说明她也默认现在的千极教还不适宜废除契民、创设新秩序。可她要死了。那种人,不会甘愿悄无声息地去死,她必须留下一些存在感,哪怕是一点点掣肘对方的筹码。所以她应当希望我们闹出大事来,拿寰宫这种禁地来戳戳恒氏的肺管子,她会觉得很值得。”
招秀说:“不妨期待一下温师的援手。”
丙一很想反驳,温相宜那种人哪里有期待的余地,不忌惮她出卖都要点勇气……但服从是第一要务,招秀怎么想,他怎么做。
他就见得她虽然整日居于屋中不动弹,但是各种分析书计划书密密麻麻写了一书案。
……
瀚海城的冬天来得太快,天气也冷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