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神出鬼没，招秀也记得当时好几回不知他下落，也实在估摸不出准确时间。

不过，瀚海城外那个未完成的传送阵既然是他的手笔……大概正因为他拿自己做实验亲身尝试过，东海之上，他有那等胆量，在姬胜雪剑下强行将她转移到瀚海城外。

不，不能想。

她一想简锐意就不受控制地要去想他的伤势，想丹秋山的下落，想墨黎的情况，想那些会叫她百转千回的东域的一切现状。

她现在没法去顾及！

强行将思绪拖扯回来，招秀视线落到丙一身上，才稍微定了定神。

“也就是说，不能排除，”她思索道，“千极教千年传承，若说手中真有仙境碎片，也不是难以置信的事。”

千极教实在太古老了，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传承，手上有什么秘宝都不为过。

丙一说：“千极教虽然没有断代过，但宗门史册只能追溯到一千二百年前，其中还有三四百年记载甚是模糊，目前寰宫中安葬的教主有记的一共是三十五位，其余的必然还有，但别说是外界之人，就连教众都说不出来，也许只有历代千极教主知晓里面详情。”

招秀点头：“千极教不兴祭祀，教史也不被看重，记载时有时无，能窥得三十五位教主记录已是大功。”

丙一面色平静，并无被赞赏的喜色：“大人容禀，寰宫若开，必是现代教主亡故，继任教主扶灵进入之时。”

他说：“先代千极教主是十七年前七月离世，正是在祭天前一年。”

这是招秀所未知的。

然后她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现任教主何时即位？”

丙一回道：“十五年前十月。”

两年多中间有两年时间千极教在内乱！

所以恒师眠的灵柩其实是在寰宫外停灵了两年的！

当时千极教迟迟未有新教主，及至恒氏双子重回连鼓崖后，才急急举办送父棺入宫的典礼，寰宫的门恰只在那年十一月开了一次。

招秀闭了闭眼。

“有两种可能。”

历代千极教主的棺椁都是在即位之时就开始准备，据说是以极特殊之法封存，人死入棺，便不得再开，倘若虎变真是在寰宫，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她接道：“也许是封棺之时，刀随恒师眠下棺；也许是入宫之时，刀随棺椁一同陪葬。”

两个可能在她眼中都有问题。

若是前者，当时岳元朔正值得意之时当时他应在遍游天下、契定河山，有什么理由能叫他放弃自己的本命武兵？

而且仔细算起来，两方应是有仇的，毕竟真要说起来，是他的义弟秦顾当年败恒师眠，才致使他后来走火入魔且被暗算的因由。

虎变怎么可能放进恒师眠灵柩？

若是后者，当时紫微大帝已经被封邙山，他的怨念还未有成形，更不可能逃出封印寻找寄体，千极教跟他应当没有什么牵扯才对。

虎变当时未与其主一道被封印，那究竟在何处呢？

它是什么时候离得岳元朔，又是为什么离得他的？

非要讲的话，她倒觉得恒氏双子的即位可能有天元山的手笔！

因为“十五年”这个时间着实叫招秀刻骨铭心既然大麒山是姬胜雪下的手，那么恒氏双子上台有否也有天元山尊主插手？

千极教的混乱显然不利于天五门的秩序，扶持恒氏上台更符合西州的稳定、郁境的平衡，不是吗？

招秀压抑了一下情绪，再度开口：“你们有什么章程？”

总不至于为了打开寰宫，杀上一个千极教教主吧……

不，她停止无意义的思考。

别说那有多难杀，她想要虎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