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殊轻笑：“首先排除闻铃阁。”

招秀睁开眼睛：“……为什么？”

她已经很努力按捺住对蓝祈的关切了，因为席殊这混蛋显然不肯干脆交代，但他不说蓝祈现在的状况，却非要来勾她。

“蓝祈少时掉下过中央圣潭，死里逃生，但是自此药毒缠身，蓝琼珠手上的灵液都拿来救他了。”

招秀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

席殊若无其事道：“你以为那药毒后来是谁解的？”

虽然知道席殊与闻铃阁很是有些瓜葛，否则他不会“访友”一去不回，也不会守在白星潭看顾蓝祈……但是这一层渊源在，还是叫招秀觉得别扭。

招秀不搭腔，席殊便顾自开口：“千极教也可以排除。”

然后他笑吟吟地等着，直到招秀不情愿问道：“为什么？”

这才肯说：“千极教前任教主恒师眠曾与刀圣秦顾交手，因半招之差输了颜面，沦为天下笑柄。后来急功近利，强改功法走火入魔，他儿子因此找上我。”

他没有接着说，而是轻笑出声：“我如今现身瀚海城，风险极大，千极教现任那两位多年来可是恨我入骨。”

招秀僵硬地说：“……你没救？”

“对。”

但招秀又纠正道：“你可以救，但你没救，才会被恨？”

席殊还是笑应：“对。”

她脑子嗡嗡直响，现在才有席殊成名于前代、只是不知何故被人讳莫如深的感知。

但这个人早年也曾叱咤风云、横行郁境……这就显得他在扶风山上待的那些年，制药、写书、教导书院医门，实在是太安分了！

她没问他为什么没救前代千极教主，只是喃喃：“现在就只剩下……大衍寺。”

承月接手的扶风楼只是一个空壳，别说什么天材地宝的遗泽了，连组织构架都是后来她们才搭建填补的。

尊主手上必然有，但她能想他手上的东西吗！

“大衍寺千年积蓄，底蕴极厚。”席殊说道。

招秀闭眼，她知道那些大和尚手上的好东西多的是，只是大衍寺多年来始终立足尊主身后，大衍寺与天元山同出一气。

她若只是东域云台主，或许还能想想大衍寺的援助，但她是大麒山遗孤，又是为姬胜雪所伤，身份如此，如何求得到灵液？

她忽然睁开眼睛：“你与大衍寺不会也有什么纠葛？”

“不至于交恶，”席殊道，“但也没什么交情。”

招秀说道：“也好……至少叫我有了一个目标。”

席殊忽然伸手，抹了抹她的脸，手掌与脸颊碰触，顺滑而下，带出一片水渍，她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很多汗。

全身都是汗。

“真疼啊？”他悠悠道。

招秀这次抿着嘴唇没回话。

席殊终于弯下腰，手臂绕过她的后腰与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侧放在自己大腿上。

既避免碰触到她的脊背与腰腹，又叫她有个倚靠的地方。

“别想灵液了，”他说道，“先接脉尝试养气，反正短时内你也离不得西州。”

第0362章月事

招秀没对他的举动作出什么抗拒，只是抓着薄衫往自己胸口按。

再没有羞耻之心，对于这种姿势也会觉得别扭。

“蓝祈……你到底说不说？”她咬着后槽牙，吐出的声音却还是有气无力，“闻铃阁的事了却了吗？”

“当然没了结。”他说，“只是暂时用不上我。”

她的手指攒紧了他的手臂，缓了缓神，等视野的晕眩过去之后，才重新组织好语言：“他要拿心蛊救我，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