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叫暧昧的氛围停留多久,很快呼出口气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一同带起。
他抱着她离开门板后面向里走,原地都留下一滩水渍,可见身上湿得多过分。
屋舍里陈设简单,内室更是宽敞空荡。
就是剑修最常见的粗糙,能过得下去就绝不多添东西的随意,一眼望去甚至不见隔断的珠帘或者屏风。
他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撕开招秀身上裹着的湿袍子,就将怀里软绵绵的赤裸身躯放在了云床上。
招秀还没来得及挣扎,承月已经扯了铺在一边的被褥将她从头到脚裹起来了。
她被蒙头那么一盖,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几天雨下得多,屋舍也有些阴凉,被子并不暖和,盖她身上,与皮肤的热量相激,反而叫她蜷缩得更厉害。
承月已经走向了旁边的衣柜,短暂的窸窣声之后,脱下身上的湿衣服,随意擦拭了一下便拣了身衣物穿上。
他走到案几边,点着了油灯。
回过来的时候,只见到招秀在床上露出个头,身体仍盖得严严实实。
他俯视了片刻,忽然道:“头发。”
招秀听到声音就睁开眼,那眼神承月一看到便知道她有些犯迷糊了。
竭力想定神却控制不住的游离,比起早先恼怒至极的模样,已经可以说是平和太多;眼圈还带着红,即便没有泪珠,看着都有些脆弱可怜。
他探手进被子把她的头发捞出来,晾在枕头另一侧,拿着手巾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帮她绞干净。
他极少做这种事。
自己的头发都是随意披散风干的惯例。
于是做起来难免笨手笨脚,好几次都扯痛她头皮。
招秀也闷不作声。
一个刚弃道重修,还在承受反噬的痛,一个仍被咒印所缚,动不了内力,全身发热虚软相当于两个废物。
招秀是真的有点晕。
也不像是正常的咒印反应,情绪激动时感觉不到,一安静下来,就像是魂魄跟身体要分离一般,一边轻飘飘的,一边沉压压的,难以言喻的晕眩。
她都快睡过去了,忽然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坐在床榻边的承月都被她的动作惊到。
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光裸的脊背上,血红的纹路半凝半散在肩胛。
她伸手去摸,被子就掉落下来,高挺的胸脯在臂弯的挤压中,粉白如晚霞映雪,若隐若现的峰尖颤颤巍巍,像是雪枝上将绽的蓓蕾。
承月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
招秀还扭身去看背后。
咒印与以往不同的反应,是不是与她吞下的尊主精血有关?
因为血中的精气过分充溢,所以咒印没有那么凶猛?
但为什么还是那么红,丝毫没有削退?
还是说,不是精血,是后来那几粒丹药的缘故?
这种状态有时效吗?
还是说并非对咒印的消解,只是暂且克制,过后还会更猛烈地爆发出来?
招秀越想越乱,回过头看到承月,忽然又是一愣。
意识到袒露得有些过分,她条件反射向后倒卧沾床拉被子一气呵成。
承月低头看下来。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七窍倒也没再流血,反噬应当已经更多地集中在内府,没有激烈的外在表现。
两个人短暂的对视。
相对于招秀的慌张,他好像有些淡定得过分。
但是她的眼神往他下三路一瞄,看他极大的反应,就知道只是在克制。
不由得又对自己气恼。
“……还痛吗?”她闷闷地说。
“痛。”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