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还想解释,但忽然又觉得自己话说得也太多了,急惶得像是失了智一般,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眼底的疯狂蠢蠢欲动,他立刻闭了嘴。

然后他忽得嘶声拧眉,强行扣住招秀下颌,强迫她松口。

掌心血肉模糊,差点让她撕咬下一块肉。

到底是谁疯?

岳元朔怒火没来得及上涨,望着她的脸,又硬生生把愠怒压抑下去。

简直是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了:“天谴不会跟天灾冲在一起,即使它要来,也不会落雷加重大火。只会下雨。火越大雨越大,耗完天谴的力量,这一遭就算过了。”

可说这么明白,她还在一抽一抽的。

岳元朔脊背绷紧,烦透了:“你别哭了!”

痛到晕厥过去都没见她掉一滴泪,他放火烧个山她要哭成这样?!

瑶含章养出来的人是不是都这幅臭毛病,把全天下的山河都当作活物?

岳元朔拿她没办法,索性松手退开一步,不与她接触。

他从不高估自己的意志力。

特别是疯狂一直与他如影随形的时候。

眼前这个女人狼狈得一塌糊涂,又是血又是泪,虚弱得像是拈一下就死的蝼蚁,但仍能牵引他全部的心绪!

这眼泪简直是能叫他潜意识都兴奋起来的东西!

哪想到他这一退,她反倒得寸进尺,挣扎起来压住他的咽喉。

“把火……灭了!”

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双眼睛却亮得刺痛人心。

在她不作掩饰的时候,那里面的情绪明晰得太过,甚至因为太过于倔强而显露出太多尖锐的棱角。

她咬着牙齿:“就算,天谴……我看,雷……能……劈死,我!”

明明如此狼狈。

头顶雷霆疾风的压力无处不在,倾轧着她的脊梁;内府,天元诀与浩然诀混乱的反噬,都在侵吞着她的元气;肢体里寒症的病气与高烧来势汹汹,蚕食她血肉里的生机。

可这么狼狈的家伙,就差被各种痛苦折磨得四分五裂,还有胆量去跟天谴叫嚣。

“蠢货,”岳元朔骂道,“你以为你能扛雷?能打得人形神俱灭的天雷,居然还想着跟它硬碰硬?”

“被天命惯坏的蠢货!”他恶毒又狠厉地说,“你以为顺风顺水是你的实力?你以为顺遂人愿是你的努力?习惯了吃饱蜜糖,连被喂了砒霜都张口吞下!你是没摔得粉身碎骨,没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招秀脑子都没转清楚,却脱口而出:“别把,你的……失败……放,我,身上!”

岳元朔被她用逆旅压着颈,喉间本来就气喘,一恼就连眸底都开始涌血火。

这种疯狂浸染下来的时候,距离他最近的招秀也是最先感知到的。

她好像又被拉进了那个恐怖又扭曲的梦境里,怨憎的邪火扑面而来,浩浩荡荡,要将她的魂魄都给焚烧殆尽。

只是这回的怨憎又带了些莫名的温度。

岳元朔深呼吸,强压欲望不独上一个用了多年的寄体一见她就控制不住下半身,她确实能引动他深层的欲望。

连占有都不够,甚至是想将她啃噬咀嚼,连血肉骨骼一口一口吞下肚去!

这种莫名其妙的瘾比失控还要可怕。

岳元朔撇过头抓住刀,硬生生从她手里抽出来甩到一边。

掐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扯,表情严肃得近乎冷漠:“它被利用了,否则也不会指向你。还拿旧有经验去揣测它是最愚蠢的所为。”

“魏盈君站山顶,你站山脚,你拿什么去弥补高度差距?”

“什么都不懂就别叫嚣了,”他皱着眉,“有破局之招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