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精神的差异性,她在连接到对方的视野时,难免有异化可能,但她一点都不怀疑这是虚假的。
梦中的江是九怀江,梦中的城池在江畔,死人、死鱼,能对得上的只有渚阴。
她现在很怕渚阴的瘟疫有诡异,怕“祸”又死灰复燃,怕一切都是那邪物所为。
“所以,去证明我只是脑子坏了说胡话,证明那一切只是虚妄,”招秀紧紧盯着他,“现在,马上,放信使!联络你的下属!”
招秀不能解释得太仔细,咒印与那邪物的关系是必须隐瞒的事实,她本能地不想让叫墨黎知道她与“祸”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
简锐意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神锐利得像是能刀人:“最好是如此!”
他不相信,也不觉得自己的情报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瘟疫的出现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灭城、死地,又是什么概念?
那张凌厉阴郁甚至还带着些气急败坏的脸,马上转向一边:“带我出去!”
这阵图自成一境,没法与外界交流,要放信使只能去外面。
墨黎蹲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哇,如此剑拔弩张的相处方式?
听到话歪了歪头:“喔,你在命令我哦?”
招秀猛地扭头。
墨黎立马就起身了:“去就去嘛,别用这种眼神瞪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阵图。
招秀闭了闭眼她竭力保持自己精神清醒,但梦境的到来着实防不胜防。
简直像是有人凿开她的脑子,硬生生把画面灌进去一样。
她听到有魔魅而怨恨的声音在嘶叫,有细密的呻吟与呓语在喋喋不休,幕布般的黑暗在奔流不息,诱惑她前去。
她的心神控制不住地跌入其中想要听清楚,越来越近,呢喃声越来越大,猛然发现,原来它在叫着她的名字!
‘招秀……秀……’
招秀大汗淋漓睁开眼,一醒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才闭眼一瞬间,为什么周围就成了这副样子?
简锐意站在不远处,拿着蟒皮卷轴,正在对照着地图研究上方的阵势。
银纹黑袍裂痕极多,都快成破烂,长发已经失了冠,仅以一条粗糙的带子束发像是从衣袍上随意撕下来的,仅仅保持着头发不散乱。
相对于以往齐整端庄一丝不苟的状态来说,现在的模样岂止是狼狈。
招秀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掉头看过来。
地上一片狼藉,既有碎散的衣料,碾成粉末的珠玑,零散喷射状的血滴,甚至还有几缕断离的头发!
连同下一层的龙脉之灵都好像震怒过,予人的感官更为威严慑人。
招秀一个挺身从地上起来。
又打架?
山河图里都能打?!
猛然扭头,正蹲在旁边的墨黎也面无表情看过来,眸中依然残留着某种阴恻恻的戾气,两只手指互相摩擦……在磨劈叉的指甲?
短暂的茫然之后马上冷静,打吧打吧,只要没缺胳膊断腿的她可以全当没看见。
招秀艰难地捋了把脸。
她应该是失去了对时间的正常感知。
“怎么说?”她抬头迫不及待地问,“信使回来了吗?”
简锐意面无表情伸手进袖,扯出几只纸信使。
原本叠成鹤形的信使被揉搓得已经没了鸟的形状,纸信使与真气凝成的信使比起来,有实体,可以反复聆听,不会消失。
但是简锐意将这几张纸随手扔开,就像是丢弃什么垃圾藏在袖中唯一的价值,就是要当着招秀的面丢弃。
显示她迫切要他联络下属的举动毫无意义。
“没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