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自己多少次那只是某种氛围下的作祟,他俩只是短暂地看起来像一对,但其实他俩根本不是,梦醒了就是醒了,一切都卡在那个日出之前,就到那里停止了,但路霄白天延展到班里,晚上又延展到家里,他难道不觉得微妙和奇怪吗?

路霄观察了一下良寒的表情,发现他脸色真的是差,在心里默默组织了语言,还真的开始了道歉,他闷声说:“是我不好,我山上说的话不是有意的……当时你问我问得太突然了,我没想好,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良寒扭过头,目光像一把出鞘的刀一样专注地看着他。

路霄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缓缓说:“我也发现这件事挺难的,我们是同学又是邻居,你之前又帮过我很多,我不该说我们不做朋友……”

良寒锁紧眉头。

路霄:“你就当我说话不负责任吧,这句话话我收回,你不要生气了。”

良寒冷冷地将目光挪开了,他感觉到了一种难受,难受得让他几乎无法喘息。

路霄自知自己惹怒了他,道歉的态度非常到位,直接把身段放下,整个过程也很好地说服了自己,道歉道好像没有任何的困难,可是路霄说完了这么一长串,良寒瞥着头,始终不说话。

路霄挠挠头,不确定地问:“是我说得有点乱?”

良寒转回目光,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是玻璃制成,很久,他说:“不乱,我听懂了。”

路霄释然地点点头,“听懂就行。”

良寒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再次追问:“你只有这些要说吗?”

路霄挺认真地回复:“对,就这些。”

良寒回身就走。

路霄不理解,立刻拽住他:“哎!怎么了嘛,是我说漏什么了?”

良寒轻轻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手臂抽回去。

路霄撇嘴:行,这道歉道得还不如不道。

但他还是挺热情地继续追问:“那明天的夜宵你要吗?给你放莲藕?”

良寒差点嗤笑出来,路霄是觉得他们昨天做的事情应该划归进“心照不宣”里是吗?他们曾很“隐私”地在一起玩过,然后提都不打算提了,直接翻过去。良寒很想生气,可他环顾满身,发现自己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随你吧。”

他克制地扔下一句,然后进屋把门关上。

路霄被良寒扔在走廊里。路霄有点不理解地看着关上的门,他有点没弄懂良寒的情绪,但是想着他最后说的是“随你吧”,那应该就不是拒绝的意思,然后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家中。

安馨和路闻烨还守在餐桌上等着儿子吃蛋糕,安馨看到儿子进门有点意外地问他:“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吗?”

路霄一边换鞋一边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内侧:“没有,他只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