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眼泪决堤,她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哭,哭得很伤心。

萧湛身体僵了僵。

夏浅浅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把他当做溺水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底闪过迟疑,萧湛最终抬起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支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们两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着结果。

具体等了有多久,夏浅浅不知道。

她只记得,当医生走出来时,她扑上去问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对她说:“病人脑血管破裂,出血点太多,颅内严重积血……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夏浅浅死死抓着医生的袖子,场景好像忽然回到小时候。

那时,医生也是这么跟她和母亲说:“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病人伤的太严重……请节哀顺变……”

然后,她的爸爸再没有醒来。

十多年过去,她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绝望。

而且,她没有了母亲能够陪伴她。

爸爸,妈妈,他们都离开她了。

她们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身体里的力气忽然被抽空了般,夏浅浅双手无力地垂下,绝望已然将她压垮,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只能例行公事地说些安慰的话。

萧湛站在夏浅浅身后,看着仿佛被全世界遗弃的她,他犹豫了下,把她拉起来,用力拥在怀中。

夏浅浅的手心先前被划了道口子,现在她又自虐般抠着手心,使得伤口裂得更开,鲜血从掌心溢出,滴落在地板上。

她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为什么会这样……萧湛……我妈她明明好好的……她在爸爸墓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她会死……为什么她要丢下我……她就这么不爱我吗……她明明答应我以后再不会跟我分开的,她骗我,她骗我……”

萧湛不是她,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她的痛。

他只是抱紧了她,眼中的平静,泛起了涟漪。

“别哭,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夏浅浅根本听不进去,“她当时叫我,她应该有什么话想对我讲,可是再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那一声,那一眼,是她关于母亲的最后的记忆了。

以后,再没有人关心她了!

490牢底坐穿!

雪下得很大,不到两小时,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夏浅浅见了夏母最后一面。

她静静躺着,面容安详,若非脸上毫无血色,就跟平时睡着了一样。

夏浅浅甚至有错觉,只要她叫她一声,她就会醒来。

夏浅浅站在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母亲。

她没有哭,因为眼泪在得知母亲离世的时候,已经哭干了。

夏母的后事需要人打点,身为夏家的女婿,萧湛亲自去安排,他吩咐两名保镖留下来,在走廊上守着。

良久,夏浅浅跪下,伸出手,轻轻将母亲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

“妈,你放心,我会过得好好的。”

而在这之前,有件事,她一定要做。

她刚走出病房就被拦下了。

“少夫人。”

夏浅浅红肿的眼里一片平静,“我想出去走走。”

“萧少说,请您在这里等他。”保镖们也是奉命行事。

夏浅浅未见生气,“我去上厕所,这也不行吗?”

两名保镖对视一眼,退让开。

“谢谢。”夏浅浅说。

她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