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站起身,顺着小径继续往里,被祁译洲抬手阻住。

“二嫂嫂,再往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我暂时还不想和别人分享。”

“抱歉,”黎萋萋将刚踏出的脚步收回,诚恳道歉,“我只是听到了狗狗的叫声,它好像遇到困难了,在求救,所以想过去看看。”

“呵呵,”祁译洲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能听得懂狗的叫声?”

黎萋萋不语,不前进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祁译洲舔了舔嘴唇和她解释。

“那是我的狗,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除了雪球,我还养了一只更好更听话的。本来想带出来给你看看,可它这几天生病了,情绪不好。”

“这样啊……”

黎萋萋最后看了一眼小径尽头,隐约能看到三个被玫瑰花深深覆盖的小屋,都只有一层,不高,按她对祁家的了解。

这三间屋子,大概是狗窝。

比克那钦贫民窟的那些土坯房,茅草屋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祁译洲不让,黎萋萋也不好坚持,她回身叮嘱祁译洲一定要照顾好小狗,最好给小狗请个宠物医生来看看。

“不要让它像雪球一样。”

“放心吧,二嫂嫂,”祁译洲拍着胸脯保证,“我和你一样,最喜欢狗狗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黎萋萋离开二房别墅,祁译洲狗腿子似的一路将她送到外门。

黄昏轻柔的微风吹过。

黎萋萋右手轻抬,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拨到耳后。

一缕淡淡的,如玫瑰般甜柔的香味夹杂着清冽的雪香钻入祁译洲鼻尖。

黎萋萋身上的香味他没在意,但这股玫瑰甜柔的味道祁译洲可太熟悉了。

他略显慌乱地送走了黎萋萋,快步跑回客厅,安吉尔夫人还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正有模有样地剪花插花。

祁译洲敲了敲桌子,“妈,那瓶香水四叔不是让你处理掉吗?你留着就算了,怎么能交给黎萋萋,她可是大哥的人。”

“不,她是我们的人。”

安吉尔夫人自信地挑了挑眼尾,“她的身份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过,想必大夫人也调查过了,所以才那么厌恶她。

她呀,只是克那钦一个叫‘印谱’的高级会所里的卖酒妹,被祁枭野看上,用几束玫瑰花追了三天就哄得她直接辞职不干,跟着祁枭野了。

这样的女人,太好拿捏!

还有你再想想,如果她用奈落香控制祁枭野的事情一败露,以祁枭野那暴戾的脾气,还会留着她吗?

到时候,我们就连杀人灭口,都不用亲自动手。”

“可是,”祁译洲脑子转了转,“爸刚死不久,大哥就出国了,这一趟很有可能是在调查奈落香的事,万一黎萋萋把你给她香水的事供出来怎么办?”

“放心吧,”安吉尔不以为意。

“香水只剩半瓶,等一切尘埃落定她都用完了,凭一个空瓶子谁会相信她。至于调查,这香水的起源地连我们这些买家都不知道,祁枭野能调查出来什么?

他要真能调查出来,回来这么久,我早就被他弄死了,还能好好活着?他还用得着和林家联姻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别自己吓自己!”

“有道理。”祁译洲舒了口气。

晚餐已经上桌许久。

黎萋萋捏着勺子怎么都吃不下去,她坐在桌前发呆,菲佣们也不敢催促,时不时地探着脑袋往外看,生怕祁枭野突然回来看到黎萋萋心绪不佳会冲她们发火。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看到了祁枭野压迫感十足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男人缓步靠近。

身上那股可怕的威压在看到祁枭野手里的仿真毛绒玩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