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怪诞的唇线之后,女人苍白的脸与周围的阴暗融为一体,唯有眼睛缝合后的两道血痕和微张的嘴,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身上的衣服红一块黑一块,沾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腥臭腐朽到已看不清原来的纹理材质。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女人往前方伸着手,试探性地探寻,嘴巴发出“呜呜呜”的沙哑如破旧风箱般的声音。
黎萋萋的心脏猛地一缩,惊恐之下,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细碎尖叫被硬生生咽回肚里的声音。
以前哪怕在许南天的卡牢,她也不曾见过这么惨绝人寰的画面。
黎萋萋双腿发软,喘不过气也动不了,眼看着女人手里的牛奶盒就快要碰到她的鼻尖,她害怕地想要偏脸躲开。
房门被一道劲力推开了一条缝。
一身形高大的黑影弯腰探入,迅速关门的同时一记手刀将女人打晕了过去。
“祁爷……”
黎萋萋颤抖着身线呢喃,下意识地拉住男人身上的风衣往他身上倾靠。
“嘘。”
祁枭野示意黎萋萋不要说话,侧脸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余光瞥见黎萋萋浅淡的眸色颤栗得厉害,大概是被吓坏了。
男人哑然轻笑,动作轻柔地将黎萋萋抱在怀里,右手捏着她下巴轻抬,弯腰侧脸,安抚般地吻过女孩苍白发抖的唇瓣。
“别怕,我一直都在。”
“才没怕。”
黎萋萋不服气地偏脸躲开,决计不肯在这种危险恐怖的地方和祁枭野接吻。
祁枭野也不勉强,小啄一口后便放开了黎萋萋,牵着黎萋萋小手示意她躲在小窗口看不到的视野盲区。
黎萋萋乖乖蹲在门板后面,看祁枭野像拎个物件一样将昏迷不醒的女人放置在墙边草席床垫上,伪装成睡着的样子。
走廊另一边的房间传来杜曼女儿一声接着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与颤哭求饶。
却压不住白司寒寂冷淡漠的威胁。
“杜曼部长,你女儿这颗牙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也是我最后的耐心。从明天开始,你每思考一天,我就会把她身上的部件拆一样给你。直到……把她完完整整地送回去!哈哈哈哈……”
“你是疯子,你这个混蛋,白司寒,你想借我之手控制腊邦,那我也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
嘟
白司寒不等杜曼骂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冲房内的手下摆手示意。
“这老东西顽固得很,连自家女儿的命都能不管不顾,按命令行事,我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是。”
白司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离开,右转准备下楼的前一秒又蓦然回过身,看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淡声询问。
“阿静还活着吗?”
其中一名士兵出声回应,“还活着,但只能勉强吃点流食,这件事我们没敢报告给大夫人。”
“嗯,做的不错,”白司寒低敛着眸子出声赞许。
“毕竟是小泽的亲生母亲,她想活就让她活,但你们得把人看好了。要敢跑出去被大夫人看到,直接一枪毙了。”
“是,”士兵点头,又试探性地询问,“您要去看看吗?”
白司寒沉默下来。
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何况阿静还给他生了唯一的孩子。
又想到阿静被缝眼缝嘴的惨状,这一眼看了,大概一连好几日都得失眠。
可心里这么想着,白司寒的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轻缓且慢地一步步向着那扇低矮的房门靠近。
房内,祁枭野的眸色蓦然冷了下来,他掏出后腰的手枪,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