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慢慢地问了。
“你愿意吗?你喜欢吗?”
那种心脏悬空似的微震,又在原惟一贯稳定的身体里发生了一次。
这一刻的神圣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原惟察觉到自己喉咙的无声滚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
“一直都是。”
在没意识到愿意的时候已经愿意了,在没察觉到喜欢的时候已经喜欢了。
四目相对,原惟一直看着她的脸,在他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傅润宜抿了抿唇,露出一种细微而波动的神情。
好似一个终于登到山顶的人,一瞬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下一瞬被又前所未有的辽阔骤然困住。
“你在想什么?”原惟问。
傅润宜的视线无措地朝四周晃了一下,喉咙吞咽着,眼底忽涌泪光,低声回答:“我在想,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结婚,在傅润宜粗浅的认知里,是要建立非常紧密的彼此从属关系,将两个不同的人生,强力嵌合,融合进同一种命运里。
就好像地质年代,在长达上亿年的板块运动里,小岛被推向大陆,结合成一个新的版块。
他们不可以再轻易地分开。
傅润宜深有所惑地问:“为什么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