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又会错意思,以为她想要这样被哄着睡,傅润宜枕在他胳膊上,往他怀里贴,也不说话,有意让这个误会进行下去。
他笑了一声,低沉的气音带动胸腔微震,说着:“傅润宜你是小宝宝吗?要开夜灯睡,还要人拍背哄。”
而这只手,却一直轻而规律地拍着,直到傅润宜进入梦乡。
傅润宜久久地低头望着,眼睫掩住情绪,也没有说话。
原惟手指松开一些,从抓握住的小臂滑下来,捏了一下傅润宜的手指:“路上注意安全,我会去找你,有些事还是要正式地讲明白,很快。”
傅润宜想,或许这一步很重要。
虽然她表达了自己并不会纠缠都听原惟的意思,但原惟做事,可能有他的原则,或许会想跟她谈谈给什么好处之类的,毕竟他一贯慷慨大方。
人与人之间,很适合不明不白地聚头,却要清清楚楚地散去,如是想着,傅润宜便没再说什么,很轻地“嗯”了一声。
傅雯宁很客气地跟孟献告别,感谢孟家今天的邀请,孟小姐青春窈窕,宴会也办得很好,这一趟过来,希望大家都有收获。
傅润宜只对孟献颔颔首,充作打招呼,然后就和傅雯宁一同离开了。
快要穿过一处花廊时,傅润宜回头看了一眼。
傅雯宁也顺她的视线看去,她听见身旁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好像有点嘲笑的意思。
傅润宜不是很喜欢被别人凝视猜测的感觉,但又好像因为自己的人生并不缺这种经历,已经习惯了,所以除了一点心底的不喜欢,也并不会再产生别的激烈情绪。
坐在去机场的车上,傅润宜满身都充斥着一种回避不言的低落,她知道身边的傅雯宁一直在看她,但她不想说话,此时也不愿做任何解释。
她用自己最擅长的消极,对抗外界的所有疑惑,像一只缺水而紧闭的蚌,拒绝打开自己,也不想和外界交流。
但好在,傅雯宁并没有出声问什么,似乎并不需要傅润宜回答,她已然分析出答案,只在将傅润宜送进机场时,交代她:“你如果再来崇北,要先打电话给我。”
手边提着小行李箱,傅润宜有些恹恹的,低声说:“我不会再去医院了。”
“没让你去看傅学林,想回来就回来,我是说过你最好别回来,但你干嘛那么听我的话?咱俩有关系吗?我又不为你的人生负责。但如果来,还是要先打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逻辑全崩,又强词夺理得厉害,傅雯宁生硬地咳了一声,把司机刚刚给她的袋子甩出去,纸袋一角碰在傅润宜身上,语气冷淡:“饿了在飞机上吃。”
傅润宜接过来,朝袋内看了一眼,是两盒小点心。
“谢谢你,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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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置景粉嫩浪漫的小花园里,干站着两个冰山一样高大的男人,即使周遭满是粉红色的气球鲜花,气氛很难再往浪漫方向发展。
原惟看向孟献,问他现在不忙着宴客酬宾,过来有什么事。
虽然没有很明显,但两人实在认识太久,孟献还是察觉出此时原惟并不高昂的声音情绪里,有一种罕见的烦躁。
孟献说:“我来提醒你一下,对面有扇窗户。”
但现在好像提不提醒也无所谓了。
电影都放完了,这时候计较有人偷看,也没什么意义。
原惟转头望去。
何止一扇窗户,还有挤满一扇窗的人。
他这远远眺去的一眼,冷然无声,却好似台球开球,一杆子打散了数颗紧凑巴望的脑袋。
孟献也朝那边看了一眼,淡淡说:“现在女主角离场,那几张闲嘴也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