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致的直线,有且仅有一次相交的机会,往后无边无际的时光,只有渐行渐远的宿命。

于是她在即将迈进光明的小路上,停了脚步,隐藏在灌木丛间的地灯蓬蓬映照一方米色裙角。

那光亮微淡,偏冷的黄绿色,似山野之间怯怯生光的萤虫。

傅润宜发僵的手指反复捏蹭着,不仅没能缓解紧张,反而生出少许汗湿,她鼓起勇气回头,看向还未走远的原惟,用并不高的声音、尽可能字音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傅润宜,你记得吗?”

原惟转头看着她,眉眼凝到一处,没有及时说话的表情,如同往记忆里输入某个姓名关键词却搜索不出任何答案一样,是直截了当的空白。

傅润宜就知道了。

他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原惟神情带着微妙的疑惑,可能是想问什么,也可能是没什么问的必要。

傅润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冒昧,弄巧成拙的勇气像一出毫无新意的搭讪,戏码不新鲜,或许都已经打扰到了对方。

傅润宜不敢再看向他,垂敛的视线中是满地被吹乱的落樱,低声掷下一句“抱歉,打扰了”,她很快地转身离开。

可能是长久独居的后遗症,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傅润宜习惯用放空自己来避免不好的情绪发酵,然后让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来提供行为指令。

这种刻板行为能产生一种奇特的安全感,好像除了自己,她还有另一个自己可以依赖。

比如

“傅润宜,出酒店去打车。”

“傅润宜,回家记得喂小猫。”

“傅润宜,蛋糕要放到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