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气,来不及休息便下意识地将脑袋和右手从管道口伸下去,说:“来!抓住我的手,我拉你!”

“躲边儿上。”底下的人说。

温舒唯顿了下,只好收回脑袋和手臂。

沈寂把□□往背上一挎,举胳膊,十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管道口,眯眼,试了试。裹在作战服里的臂肌猛然绷紧,发力一撑,人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目睹全程的温舒唯:“……”

沈寂进入通风管道,侧过脑袋看那姑娘一眼。管道里的可见度和底下仓库没什么两样,视野里都是黑魆魆一片。

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根据她的轮廓和皮肤感应到的呼吸温度来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寂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像茉莉混合着草莓牛奶,甜甜的,温热的。

管道内空间逼仄而狭窄。

她近在咫尺。

短短几秒,窄小黑暗的管道内响起个声音,细柔微颤,分明害怕到骨子里,却强自装作镇定无畏的语气。她小声且十分谨慎地问:“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往左是出口,先去甲板。”沈寂答。

温舒唯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默下来,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轻手轻脚匍匐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沈寂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跟在她后边儿。

前行一小段距离后,管道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有人怒吼,有人叫骂,都说的索马里语。

海盗们发现船员们不知去向,一个个双眼赤红咆哮嘶吼,活像发了疯的夜叉。

货船被撕开了风平浪静的面具,一刹那间重回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