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想了想,明齐中,信得过的人,似乎只有你了。”
沈妙不怒反笑:“睿王健忘,不是还有苏明枫和荣信公主”
谢景行微笑:“没有人告诉你,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灯火之下,他唇边噙着的笑容分明还是风流俊雅,却显得有些寂寥。
不过眨眼间,谢景行就瞧向她,道:“你打算怎么对付常在青要是求求本王,本王可以帮你。”
沈妙面无表情的道:“我只求睿王不要插手此事。”
“看来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谢景行挑眉:“真厉害。”
沈妙垂眸,只听谢景行又道:“秦国公主不会善罢甘休。”
“不必提醒我也知道。”沈妙狠狠瞪了他一眼:“还得多谢睿王今日的出手相助。”
以明安公主那种善妒的性子,又显得对谢景行颇为痴迷,见着谢景行偏帮沈妙,势必是要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沈妙身上的。
“她不是你的对手。”谢景行自然的伸手揉了一把沈妙的头,被沈妙甩开,颇可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沈妙不想说话,明安公主本就没什么脑子,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最重要的还是秦国的皇甫灏。其实这一次皇甫灏和明安公主来秦国,便是为了和明齐的结盟一事。明齐是上赶着想与秦国交好,因着有个大凉在虎视眈眈。
不论如何,却不能让傅修宜和皇甫灏搅在一起,如何破坏两国心照不宣的结盟,自然要花费力气。沈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谢景行身上,在这场逐鹿天下的棋局中,大凉又扮演着怎样的一步棋她不知道。
她死的太早了,因此也并不知道前生到了最后,谢景行又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想来他也不是战死的,而是金蝉脱壳,回大凉去当他的睿王殿下了。
谢景行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道:“你又怀疑什么了”
沈妙定定的看着他:“睿王打算什么时候回大凉”
“舍不得了”谢景行含笑扫了她一眼,看向窗外:“放心,暂时还不会离开。”他道:“皇甫灏和定王之间的把戏,本王也很想看到最后。”
沈妙心中一动,谢景行道:“你不也想看么”
“不懂睿王说的是什么意思。”沈妙口是心非。
谢景行弯腰捡起地上的玄色大氅,那大氅上头沾了池水,湿漉漉,又被随手扔在一团卷的皱巴巴的,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却是漫不经心道:“沈妙,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殿下天潢贵胄,臣女卑如尘埃,不敢相提并论。”
“妄自菲薄。”紫袍青年唇角一勾,道:“你和本王一样,天生就该做人上人。”
直到屋中再也没有那人的身影,烛火似乎都渐渐的冷却下来,沈妙还坐在桌前,谢景行临走的那一句话让她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和本王一样,天生就该做人上人。
莫非谢景行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可这根本不可能,她又仔仔细细的想着前生与谢景行的交集,根本就没什么交集,连句话都不曾说过。沈妙想了又想,忽而发觉在此事上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想着谢景行莫名其妙就扰乱了她的生活,心中倒是生出一股怒气来。
却说另一头的睿王府中,谢景行回到屋中,就寝的屋子几乎赶得上精致的寝殿了。他将手中的大氅随手扔掉,拿绢布擦拭手,从角落里猛地扑出一团白色的东西,对着那玄色大氅又扑又咬,甩着脑袋撒着欢儿。
谢景行冷眼看着那毛团玩了一会儿大氅,才将它从地上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