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严重冲击。

但很明显,那恰恰是由本人亲手主导的结果,一次又一次否定他擅自先入为主产生的定义,将寄托了扭曲情感的部分摧毁重组,才使得他自身的意志颤巍巍地冒了头在此之前,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撒娇,残忍剥夺了生而为人的特权,还为了无法被彻底压制的野心而感到羞耻和不安。

静静等待着黑川君的使用固然幸福,可每当他“大度”地伫立于角落,不得不看着那背影与各色各样的同性纠缠,并露出轻柔的微笑之际,丑陋的嫉妒心便会如影随形,侵蚀着他作为“器物”应有的决意,一味沉浸于天人交战的苦闷当中。纵使曾被推动着和“自己”进行争宠又能怎么样?他始终是愧疚的、胆怯的,没办法直面这份贪婪的胆小鬼。

偏偏被他奉若神明的那一位却并不领情,非要一步步打破僵局,叫他认清彼此之间并不存在难以跨越的沟壑,也用不着谨小慎微地考虑对与错,生怕一朝踏错便要迎接满盘皆输的末路。

举步不前是不行的,他必须再勇敢一些,就算违抗了饲养者(这分明留有余地)的命令也不能再继续畏缩……

“请、给我更多更多的”急剧分泌的肾上腺素致使他有了醉酒一样的恍惚感,单单被放任脚边的进餐和不管不顾地靠近便如同接受了鼓舞,恨不得像是最讨厌的犬科生物一样抱着眼前人的腿拼命磨蹭,一双鸢色的眼迷离万分,连发颤的嗓音都饱含着强烈的喜悦之情,“黑川君的拥抱、黑川君的亲吻、黑川君的爱抚、黑川君的……一切的一切,泞蒙全都想要、想要的不得了……”

说话间,长长的猫尾巴更是下意识往黑川介的小腿缠绕,宣示着快要凝结成实质的占有欲。

由于姿势的缘故,他本就无暇隐藏的穴口进一步展露,犹如故意吸引雄性侵犯的发情状态般小幅度翕动着,时不时露出一点内里糜软的嫣红色,简直比上方低低倾吐爱意的唇齿还要懂得吸引旁人的视线特别是他被「完全体猫化」的道具改变形象,所有的呢喃皆成了黏糊糊的喵叫声时,除了欣赏他本相的始作俑者之外,如此明目张胆的求欢动作放在一只小小的毛团子身上则更是躲不过目光的讨伐。

就……挺一言难尽的。

跟着落座的中原中也已经完全摒弃了最初的自我怀疑,转而开始怀疑身侧的恋人是不是什么行走的春药体质,不光同性沾了要发疯,连瘦瘦弱弱吃不饱饭似的动物也没个消停,正忘乎所以地卖弄着风情(?),叫人根本没眼去看。

而负责做饭的福泽谕吉同样沉默了,但相较于猜测自家猫主子的不良属性,他还是更习惯反省一下自身的错误,比如说,不应该怕被暂住的小家伙嫌弃就向鸡汤里面加木天蓼去促进吸引力,结果一个不留神便害得它搞错了求偶的对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专攻猫咪心房的香料真有那种额外的功效吗?怎么他从未在书籍里看见相关的知识?眼下按着它多喝两口水洗洗胃还能否挽救局面?

一连串的问号几乎呈实质绕着他的脑袋乱转,扰得心情不佳许久的名侦探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气哼哼将手中的叉子一扔,不爽地抱怨道:“大清早就喵喵喵地乱叫真的烦死啦,干脆等下带它去做绝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