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先一步采取行动来迷惑众人的视线。至于方法嘛……显然不会让随意作死的猫科类太好过,就当是小惩大戒吧。
打定主意的恶劣家伙采取了耐心蹲守的方式,等不慎被他看中的倒霉蛋单独去后面小便的时候,便潜行过去将人给打晕捆好,拖到了非常隐蔽的角落里,再模拟其外衣的细节,将自己包装得分毫不差,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回去换班。
“渡鸦,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单独行动,怎么总是不听话?”他挑中的家伙显然是个不服管的刺头,刚一回去,就被看似小队领头的家伙象征性地训斥了几句,顺便给他分配了新的任务,“你还是不要在外面乱晃了,去里面看守犯人。记住,别离开他三米远,省得他耍滑头,明白了吗?”
他故作不耐地点了点头,又顺手将兜帽拉至眼前,吊儿郎当地走进了关押人质的二楼室内。
仓库里面的环境比他预想中的稍微好些,虽然有不少漏风的洞眼,但至少还算明亮,将身处内部的每个人都照得清清楚楚,足够他及时察觉到自己所需的情报。
屋外十人,一楼二十七人。
加上他在内,二楼一共是六个看守……真不知是该说这帮人太看得起太宰治,还输太看不起太宰治了。
他在内心里嗤笑一声,直至走到被死死绑在木椅上的少年身前,才停下脚步,仔细审视着自投罗网的人质专业户。
大约是昨晚湿漉漉地从浴缸里爬出来,越想越气不过的缘故,小心眼的猫科动物连夜搞事,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营地,所以这会儿还没睡过觉,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较平日里增加了许多颓靡气息。
或者该说,这是他一直展现给外界的模样,仿佛什么也不在意似的,漫不经心地游走于人世与冥界的交界线。
若有谁来推他一把,或许他就会这样掉下去。
偏偏每个试图让他彻底坠落的可怜家伙,最后都会反过来丢了性命,悔恨不已地替他走过了三途川的旅程。
所以将他比作彼岸的曼珠沙华似乎也相当恰当。
越是美丽脆弱、盛开得万分糜烂的生物,越能吸引不知自身渺小的昆虫飞蛾,于不知不觉结束他们短暂的一生。
“真是长了一张害人精的脸……”
连声线一同改变的恶魔微微伏下身,用一种全然陌生的、充满探究性的眼神打量着黑发少年额发间的绷带,仿若自言自语般地感慨着:“怪不得会引得那么多人堕入深渊却甘之如饴呢,依我看,传闻中的太宰治的确有这种资本啊。”
“如此失礼的发言,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啊”
遭人品头论足的猫科类习惯性地拉着长音,随即瞥过眼,用没有被外物遮挡的鸢色眸子懒懒散散地扫过来者,忽然又哼笑了一声。
“不过我就当作是你在夸奖我的长相,原谅你好啦。”
“原谅?太宰君的话未免说得太早了吧。”
披着陌生人外壳的大魔王同样掀起唇角,勾勒出几分不怀好意的弧度,接着又压低声音对他道:“因为等下我想对你做更加过分的事情,并且,完全没准备经过太宰君的允许哦。”
“过分的事情难道是指……你对男人有什么特殊的兴趣吗?”他半点没有被吓到的意思,眼底反倒显露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性质来,根本说不清他此时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构成。
但由于他刻意放得轻柔的嗓音,又增添了缱绻的氛围,仿佛是一种若有似无的勾引,拉扯着听众的心神。
饶是黑川介早有准备,可真正面对他近乎肆无忌惮的作死举动后,仍忍不住觉得有些手痒,很想直接扒了他的裤子,狠狠地抽几巴掌。
没错,他的确有着堪称神通广大的本领,能看透旁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