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柳尚且有如丝一样的坚韧:

“大人难道视我为下贱之人,如此作践于我?”

他却不知道,对于良家妇人而言,越是摆出一幅一本正经,连容貌也不肯给人正面一看的严肃样子,越容易勾引来浪荡子的轻狂。

“夫人何出此言。”

我忙正色,嘴里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

“你自幼生长于此地,此地“夜爬”的风俗你还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在质疑他有不尽于人情的地方?”

“有道是‘洞房花烛风光好,不及私通兴味浓’,谁家不是这么经历过来的?说出去只是一件大家习以为常的风流逸闻罢了。你却佯装不解风情,闹大了岂不是让人嘲笑不解,痛苦不堪?”

万叶听了又是羞耻又是难堪,哑口无言,牙关紧咬,心想:

“我也算是不得已了,若不顺从他,大概他会将我视为粗蠢女子。那我索性就装成一个不解风月之情的愚妇,让他厌恶去吧!”

他折着一只袅条的纤腰,试图摆出端庄拒绝的姿态,然而那段腰肢却如此的柔软多情,枫红色的和服群裾在地板上宛如一朵花似的散开。配上那张泛着红霞的脸,反而让他容光更盛,尽显一种人前看不到的珍贵媚态。

他的胸部正好逢迎了当时平胸美的古代审美,这不分东方西方。当年的清教徒也强迫着女性穿紧身胸衣,使胸部看起来平坦,呈现出清新童稚的轮廓。

他的领口保守的系紧,从上到下俯视的视角,看不见里面一丝的皮肤,却更能勾引起人的邪念,不能怪别人,只怪他自己风姿过于动人,让人心醉魂迷。

我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只能看到后面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摸起来粉腻酥融,弯曲着像一只天鹅,一股子欲拒还休的温婉人妻味。

美人也是分等级的,美人可以衰老,但有一种灵性之美,要超脱于肤浅的皮相。哪怕没人看到他秀美的脸,只是看着他背影,光是他的温婉,他的轻愁,都无一处不令人动情动性,绮念丛生,被他身上那股风情,蹦发自人本能的欲望。

偏偏他身上已带一种风月情浓,所以人最大的敌人为什么始终摆脱不了酒色财气,就是人看到他由内心深处本能发出的欲望。就像他的脚,他的脖子,他骨子里就没法摆脱这种东方传统情色文化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