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宋清雨立马出声反对,陈山在她身后吓得浑身发抖。
“有什么不行,你把他带进来不就是让我带着做助手吗,当了这么久麻醉副手也该实操一下了。”
当初宋清雨说自己忙不过来,把陈山塞到我这里,自己又做了人情又乐得清闲,好一个借花献佛。
“可是他还没什么经验,你......”
不等宋清雨说完,我就毫不留情打断她。
“他是我的助手,我说了算,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吧,难道学校里学的都进了狗肚子里?”
“如果这次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陈山在实习期的最后一个月,没有我这个带教医生的批准,他留不下来。
陈山眼神一狠,咬咬牙,
“我去!”
宋清雨还想说些什么阻止,
“可是......”
“没什么可是,师姐不用担心我,周医生不是说这是很平常的手术吗!毕竟周医生是我们外科的招牌啊!他说得肯定没错。”
宋清雨表情尴尬,眼里又涌起我熟悉的神色。
以前我总是看不懂这个眼神,这辈子总算知道了。
是自卑。
而我周夜白,年少成名,人生顺遂,无人其右。
自卑?从未有过。
上辈子就是因为手术不慎,艾滋病人的血液迸溅到了眼睛里,才导致职业暴露,
这次我特意在进手术室前做了全面防护,刚好和也穿得严严实实的陈山对上眼。
“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你不过是个助手罢了,你穿这么厚重怎么辅佐手术主医生!”
一旁的麻醉助理霍朝看到陈山的样子,眉毛蹙起,替我打抱不平。
霍朝原本是我惯常的手术助理,本来这场手术特殊,我怕连累他,没想到他担心陈山第一次没有经验,执意跟了进来。
我只能让他在一旁等候,只能听我命令再行动。
陈山低声吐槽,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谁知道这人有什么脏病。”
我不禁嘲笑,现在又不是你烂好心爆发的时候了吗。
手术过程中,每次陈山递完手术工具,就躲得老远,手术室里其他人都忍不住吐槽。
“这人谁招进来的,有没有做过培训啊。”
“听说是宋医生的学弟,硬塞到老师这里的,我之前学校学弟提过他,说是经常挂科,毕不了业那种。”
我无心听周围人的吐槽,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只有我知道,这个是艾滋,稍有不慎,命都要搭进去。
“拉钩。”
“拉钩!助理在干什么!”
叫了半天陈山才回过神来,很明显是听到了议论的话,拉钩的时候带着怨气,不情不愿地下钩,用力过度,几滴血液迸溅到我眼前。
看到护目镜上的血,幸好幸好。
我刚松口气,就听见麻醉师大喊,
第4章
“不好,病人反流了,怎么会这样,术前不是禁食了吗!”
我汗流浃背,只能赶紧采取抢救措施。
两个小时抢救过去,还是因为感染性肺炎,抢救无效死亡了。
我怒火中烧,就算这是一个故意隐瞒病史的艾滋病,但是我作为医生在知晓的情况下,还是希望病人能够活下来。
我怒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陈山,想起他离开跟家属沟通的一个小时。
“陈山!你之前作为麻醉助手,术前你没有叮嘱病人要禁食吗!”
陈山看着呼吸机上停拍的心跳,声音颤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