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
“你的生活并不糟糕啊,”阿兰道,“你有丈夫有兄弟,还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也许生活贫苦,但你的精神世界会很富足。”
这稳定的家庭关系,就已经足够让一生颠沛流离的阿兰羡慕他了。
西洛没有接话,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腰,“心情好一点了吗?”
掌心下柔软的腰肢动了动,“我更睡不着了。”
西洛哑然失笑,“那我们就聊聊天吧,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外面来的人了,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话虽这样说,他却没有主动开口提问,而是将谈话的主动权不着痕迹的交给了阿兰。
阿兰翻回身,手脚并用的缠了过来,他见过很多雄虫,可那些大多是贵族或颇有权势的雄虫,有些雄虫并不是不善良,只是阿兰从未在他们身上看到过西洛这样的‘纯朴’。因此,他对西洛短时间内就好感大升,甚至唐突的就这样和他过于亲密的抱着纠缠在了一起。
西洛,让他想起自己的雄父。
西洛笑着回抱住他,觉得他像个小孩儿。
“化工区有辐射和重金属污染,这是经过实测有科学依据的,在拨款之前帝国研究院专门出具了一份检测实验报告,阐述了其对虫族身体不可逆的危害,”阿兰埋在他肩膀处道,“这里对虫族的身体真的会造成很大影响,为什么你们还要住在这里?”
“这个啊,我不是说了么,只有不怕死的廉价劳动力和雄妓会到这里来。西尔万和查尔斯是廉价劳动力,我是雄妓咯。”
西洛轻描淡写的回答。
“啊……”
原以为抱着他的雄虫会松手,然而自己却被抱的更紧,西洛心下一暖,想了想,主动解释道:“我在化工区外时是做雄妓的,后来和查尔斯认识,就不做了,一起进了化工区,现在就做个家庭主雄,也挺好的。”
阿兰还是觉得不解,“西尔万和查尔斯有手有脚,在外面找工作并不难,为什么要进化工区拿最少的钱,做最危险的活?”
他其实想问西洛,雄虫每个月都能从雄保会拿到高于雌虫最低工资标准的补助,他又为什么还要选择去做雄妓,但又怕西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故只开口问了两个雌虫的情况。
西洛沉默一瞬,说:“对于普通虫族,在外面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养家糊口并不难,但在这个社会,有些东西会让你连最低品质的生存都很难。”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阿兰便也不问。
夜越来越深,西洛像哄小孩子睡觉那样一下一下拍着阿兰的脊背,渐渐的,睡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暗。
半个小时后,西洛睡熟了,阿兰轻轻的移开他的手,无声下床,走进客厅推动大门。
大门被反锁了,但墙上就挂着钥匙,阿兰将其中最大的一把插入锁芯转动,门“哒”一声打开。
他走进夜幕,反身关门上锁,忽然察觉身侧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那应该是西洛的邻居,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只靠着半开的门屈着一条腿抽烟。
烟雾缭绕的夜色里,灰色的眼眸显得硬朗而颓废,沉沉的目光在阿兰脸上转了一圈,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寂静之中,只听见这人含着烟头微微吐息的湿润气音,抽完了剩下的半支烟,他扔下烟头用脚尖碾了碾,转身关上了门。
就站在阿兰附近而没有第一时间被他发现,这个雌虫等级不会低,而且,他的腿好像有些问题,走路时似乎有些跛腿。
阿兰想着走了出去,夜里的化工区笼罩着一层肮脏的雾霾,白日里冒白烟的冷却塔仿佛换了滤镜,浓郁的灰黑烟雾滚滚而出,几乎要蒙蔽月色。
阿兰驻足看了片刻,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