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提醒他。
昨夜他是在熄灯前的最后一秒趁着大家都急于回囚室的时刻在走廊拐弯的阴影处将盒子毫无痕迹的顺势放进了跑过的菲利克斯用毛巾掩盖的洗漱盆里,那个时间段人人端着盆步履匆匆,摄像头后的人哪怕再全神贯注,也会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更何况他所站的地点是三号楼为数不多的视觉兼监控死角,他的动作也快的不是普通人的动态视力能够轻易捕捉。因此,除了菲利克斯晚上一个囚室睡觉的室友,没有人还有可能知道他似乎带了什么东西回囚室,而后秘密通知贾森,又给了贾森去联系埃里克的机会。
而这张桌上刚好有一个人,他既是菲利克斯的室友,又身为他们的团体一份子,知道盒子的相关情况。
也是那个玩笑说菲利克斯“新伤复发”的家伙,被阿兰的视线注视的两秒中,他的表情僵硬,神色躲闪。
安德鲁的目光森冷下去。
“好,”他沉声接话,“我会亲自去向坎贝尔医生说明。”
他知道阿兰的目的绝不是特意要为他揪出内奸,他只是因为刚好发现,才顺便提醒他。
阿兰的敏锐令他叹服,这种下意识关心他的事的态度又让他觉得窝心。
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三号楼的长桌,但他希望阿兰能永远坐在三号楼的桌边他的身边。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妄想而已。
群~607~985~189?整理.2022?02?09 00:24:14
三十九、‘呼呼’
准备离开的时候,阿兰起身时没有站稳,手掌不小心按在了碎掉的塑料牛奶杯残片上。
塑料残片不算太锋利,但他的肌肤过于娇嫩,因此依旧划出了伤口,很浅的一条血痕。
安德鲁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眼睛有片刻的发红,抬头时已恢复了正常的瞳色,“你们回去,我带阿兰去医务室。”
他面沉如水,不容置疑,其他人便依言离开,菲利克斯犹豫了半晌,也只能在离开前说一句:“这么小的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安德鲁细心的将沾了阿兰血迹的残片也收了起来,而后才带他前往医务室。
“叛徒贾森和情报贩子埃里克,其实主要都在为达瑞做事,因为达瑞给他们的报酬极为优厚。”
“我猜到了,”阿兰说,“他们主动为达瑞开辟新业务,希望达瑞能够回报给他们更多的报酬,互惠互利,人之常情。”
“刚刚那个‘内奸’也是,从前他就和八号楼一直联系着,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号楼的交易业务不多,大部分也是靠菲利克斯的热情爽朗招来的回头客,他和别的楼有联系赚外快同样也是人之常情很奇怪吧?菲利克斯莽撞冲动,但他也确实是三号楼最能赚钱的商人,大部分人喜欢从他这里买东西,因为他爽快,热情,交易起来会很舒心,没什么后顾之忧。但重要敏感的货品,我是绝不会交给他去售卖的。”
安德鲁说完,没听见阿兰回答,又问他:“你是和坎贝尔达成了什么交易吗?阿兰。”
阿兰挑眉,“这不是废话吗?安德鲁?”
“最赚钱和涉及敏感隐私的货物,坎贝尔医生都是只交给达瑞垄断的,偶尔才会给其他人一点低价品差的替代品,”安德鲁说,“像信息素这么危险又暴利的产品,他怎么会交给鲁莽又冲动的菲利克斯经销?而且唯一的样品还是……通过别人转交。”
他询问的看向阿兰。
阿兰耸了耸肩,“你知道一句老话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更何况是达瑞那种贪得无厌的家伙。”
他没有再解释更多。
安德鲁却明白了。
不管坎贝尔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