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裙摆，在他身边盘腿坐下，温声问道。

“也许。”

他的朋友声音仍然沙哑难听，‘永生之泪’只保证了他不死，却好像没有更多的能让他恢复健康的威能了。

“小的时候我梦想去看一看大海，可我是个瞎子，我‘看’不了大海。”阿兰望着远处自由飞翔的海鸥，它们在海面上掠行，快速且充满生命的活力，“但我的朋友依然带我去了。”

“我无法真正见识到大海的广阔和悠远，于是我的朋友向我描绘了它。他说有一天我会亲眼目睹大海，日升月落都自海面诞生，那是无比瑰丽壮美的景象。”

远方，旭日跃出海面，自海平线上冉冉升起，霞光万丈，整个海面披上了红妆。

“我真的很高兴，每一次我见到大海的时刻，你都在我的身边。”

阿兰转过头，凝视那张早已失去往昔俊美颜色的容颜，他枯藁，丑陋，脸色晦暗，唯有那双如同漂泊的极光的幽紫眼眸，此刻也缓缓朝他凝视而来。

极光神秘，美丽，漂泊无定，但他注视着他，从未将目光从他身上抽离。

“格雷戈，我的爱人……”阿兰笑叹，朝他伸出手，“我是阿兰·卡文迪许，欢迎回到我的怀抱。”

他的爱人并不给他回应，于是阿兰前倾身体，主动抱住了他。

怀里的身体意料之内的干瘦，且僵硬，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那是独属于这个刺客的，腐败却鲜活的生命力。

对阿兰来说和他的定情一舞仿佛就在昨天，可对他的爱人来说，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错过的时间无法找回，遗忘的过去无法弥补，他等待了他太久，久到记忆里的时光都褪了色，日渐模糊。

“我依然想不起我们相处的很多细节，”阿兰道，“可是我记得我爱你。”

他靠着格雷戈的肩膀，因骨架皮肉的腐烂他的肩膀有些塌，硌的阿兰的下巴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