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在本该绽放的年华里,瘦成了一株稻禾,和生来只有奉献的稻禾相比,阿兰从不向命运弯腰,他那挺直的肩膀,使他尽管满脸满身的脏污,却依然让海登一眼认出:那一定是我要找的小雄虫。

阿兰.卡诺亚有一个预感,自己的人生不会局限在这个充满劣质油烟的星球,所以,在他小弟的眼里,老大总是有着一些毫无用处的小习惯,从不去参合瘾君子的聚会,尽量减少烟酒的摄入,除了必要的感情维持外,不和雌虫性交。

在一个生命和尊严被肆意践踏的垃圾星球,他艰难的收着这些底线,小弟们的打趣换来阿兰的偷笑,一点流露出的美好又让这些混混趋之若鹜,甘愿做他粉饰自己从容地妆粉。

于是阿兰发达了,他要被首都来的大人收养了,至于石子打下后水的反应,已经不是阿兰所要思考的了,他平静的分完海登给的糖果,宣告这个团体易主的消息,他是盲人,看不清这些同伴的脸,只有糖纸被干巴巴撕开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在离开这个星球前,阿兰扯住了海登的袖子,海登在阿兰眼中一直带着一层闪亮的光彩,阿兰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光穿透了阿兰眼中浓郁的黑暗,一个强大的愿意施以援手的人,他散逸出的骄傲点燃了阿兰的生命,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遍布光明和温暖的星球。

阿兰不假思索的成为了他的养子,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自己的新父亲,阿兰坐在海登的租借航空器里,垃圾星不存在航线,没有大型的宇宙飞船会驻足停留。他们需要倒去最近的23线星球。首都和垃圾,隔得太远了。

阿兰想起了那位黑夜中的朋友,他不该想起他的。

垃圾星的夜晚很冷,冰冷的手套会在少年的面前被脱下,遍布着伤疤的细长手指会替少年擦去手上的积灰与干涸的血,阿兰忘记了这个人的声音,忘记了他们的相处,但那双褪去了冰冷皮质的手曾被阿兰细细的摸索着,阿兰记住了他的每一道伤疤,勾勒出了这个人的平生,他与太多人战斗过,他的身上有一股无法被消磨的血腥味,他沾染了太多无辜者有罪者的血,但他偏偏放过了阿兰,牵起了他的手。

“爸爸,介意我把一位朋友也带走吗?”“朋友,你是说那些混混吗?”海登看着那些勾肩搭背去往色情酒吧的混混们,在炫彩的霓虹灯下烧焦自己的生命,欲言又止道。

“不,他是一位黑夜中的杀手。”阿兰露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意,却不知洗干净脏污,换上崭新的衣物,阿兰现在就像一个天使,暴击着每一个雌虫的心灵。

“他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爸爸你就把他也带去帝星吧,他很温和的,好不好嘛。”

海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父性,嘴边的拒绝变成了妥协:“好吧,让他来这艘飞船吧,你能联系到他吗?"海登觉得阿兰的朋友,应该也是未成年的小虫崽,自己身为3s,难道还会怕一个小鬼不成?

“谢谢你,爸爸。”红发蜷曲的雄虫回头看向他,那是阿兰出自内心的感谢,不再是伪装出来讨好雌虫的小把戏,而是发自内心的,每当这种时候,阿兰都会做些什么来舒缓内心,比如一个吻,而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海登呆看着阿兰不分辨方向的远去,品了品唇上的滋味,阿兰目前方向是原地打转,他看上去毫无目的,只是在奔跑,就好像他知道,当自己要跌倒时会有人将他接住,而他也确实撞入了一个怀抱,迟了一步的海登停在不远处,与这位黑暗中的杀手对视。

"阿兰,这就是你所说的温和的朋友?"刚才阿兰的一扑,让格雷戈的斗篷滑落,一双俯瞰生死的眼睛,一只成年的不能再成年的雌虫,一位3s的杀手,那个被警方诟病的刺客世家才有的发色和眼睛,这一切都让海登认真了起来,他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熔金色的双瞳迸发出杀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