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垅大王站在阿兰身前,皮笑肉不笑的说。

被他对峙的敕勒川仍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他出现在此处到现在,他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过。

“那你又有什么权利,”他平淡的反问,“动我‘笼子’里的人。”

玛垅大王一皱眉,回头看向阿兰。

阿兰垂着眼睑不看他,轻轻的说:“我想念我的家人,我……我就是,就是想他们了……”

玛垅明白过来,脸色瞬间沉黑如碳。

“这么说……确实是玛垅大王给精灵公主的权利,无视令牌无视敕勒川大人,更甚至……妄图越过首领「黑月」大人制定的黑月的‘令牌’规则,带出看管在笼子里的犯人?”站在一旁后来没有再说话的审讯官突然又开口,而他身旁另一个记录官模样的人正用笔在一本大本子上快速记录。

闻言玛垅别过头蓦地抓住阿兰的肩膀,竖瞳快速的剧烈收缩,

“公主,您为什么要这样?”

公主抬起头,神色茫然委屈,“什么……?”

玛垅放开他重新看向敕勒川,脸皮抽搐了一下,“怎么,我玛垅大王的公主想要见他的家人,还要走那些繁杂手续不成?”

“这是首领「黑月」大人亲自制定的规矩。”敕勒川平静的陈述事实,又平静的反问,“还是说玛垅大王现在觉得首领大人制定的规矩已经不需要再遵守?”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也承担不起,玛垅冷冷的笑了一下,“首领大人制定的规则我当然遵守,只是你敕勒川再制订的令牌发放手续我不认可。要拿到令牌需要符合各种条件,审核权也完全握在你敕勒川手里,审核通过后还要看你令牌官的心情,快则三天发放令牌,慢则无期限……你这样的发放手续,不是在给首领大人制定的令牌规则私设门槛?在这样繁复漫长的流程之下,想要拿到令牌难如登天。”

“那又如何。”敕勒川说,“既然首领将令牌权赋予我,那就算我私设门槛,也是在行使令牌权。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认可我的发放手续,便是在反对首领大人制定的令牌规则。”

“反对首领大人制定的令牌规则,就是在反对首领大人。”他最后语气平淡的盖棺定论。

记录官下笔飞速,纸页一页一页的翻过,而玛垅和敕勒川之间一度冷场,沉默的僵持着。

审讯官重复了这句话:“反对令牌规则,就是在反对首领大人……”

这时一直被护在玛垅身后的公主却探出小脑袋,怯生生的道:“嗯……其实是我自作主张来找我的家人,和玛垅大王无关,玛垅大王……并不知情。”

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向他。

记录官沉默的记录着,审讯官则道:“强闯笼子在黑月是犯罪。”

面对玛垅收缩的凶恶竖瞳公主往后退了一小步,又很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西装袖子,

“干嘛……这么凶嘛……”

玛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在黑月犯罪是要被关进笼子里的,每天只有一个馒头和三碗水,没有漂亮的公主裙和公主靴,也没有舒适的铺了松软丝绒被的大床,更没有水晶头箍……您想去吗,公主殿下。”

公主可怜兮兮的摇了摇顶着水晶头箍的小脑袋。

“……那您说我知情吗?”玛垅大王又问他。

公主犹豫片刻,可怜兮兮的点了点他顶着水晶头箍的小脑袋。

玛垅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伸手进面纱,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

“公主,不要用这种极端方式逼迫我……我想告诉您的是,您的要求玛垅都不会拒绝……只要您提。”他大手揽过阿兰进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能为自己的公主奉献一切……是每头巨龙的毕生追求。”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