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约会,预订每一次烛光晚餐,但你总是说你要加班,你有案子,好,工作重要,我理解,但你总是和你的新搭档那个漂亮的雄虫共进晚餐,你们有时候一起买快餐在车上吃,有时候就去路边小店解决,我们在一起的三个月纪念日那晚,哦,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纪念日,就是他从实习警员正式成为正式警员的那天,你们在伊莎贝拉大酒店订了两个人的位置,开了香槟,买了蛋糕,他把奶油点在你鼻子上,你回敬了他一整个蛋糕。你别误会,我不是特意跟踪你,也不是对你的光脑做了什么手脚,只是,你不知道吧,那个雄虫加过我的好友,而他特别喜欢在朋友圈晒出自己的生活。当我看到你们俩亲密的合照,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我还是太主动,太不矜持,还是说我的技巧太差,或者是性格太差,导致才三个月你就对我没了感觉?那时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因为你曾在我生日时送过我一个示爱的水晶球,也对我说过你爱我,甚至这爱意至死不渝……可是我忘了水晶球被你收回了,也忘了‘我爱你至死不渝’这句话的背景是在游戏之中,你只是打着游戏,突然间转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我清楚的知道,在现实中,雌虫的生理冲动是能够盖过一切感情积淀的。我开始研究法律,如何才能最快的解除养父子关系,如何才能让婚姻对爱人发挥最大的约束作用,如何才能……把你紧紧拴在我身边。”
“那个雄虫时常以长辈的姿态对我嘘寒问暖,我生日的那天他又来烦我,于是我把他拉黑了。”阿兰眨眨眼,“我已经决定好了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日夜晚要怎么浪漫的度过,我订了那家有冰淇淋火锅的网红餐厅,饭后去那家出了名隔音好的私人影院看电影,我选了有玻璃窗的包厢,买了烟花,雇佣了人,请他在十一点五十五分至十二点的五分钟内,准时在江边放烟花,而你和我就能在包厢里的沙发上,拥抱着,一起欣赏烟花。”
“我是这么想的,”阿兰轻快的笑笑,“然后,吃午饭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等会就要去加班,可能要连轴转好几天。虽然我本也没有指望你能记得我的生日,我越长大,你就越忙,对我的事情也越不上心……虽然我也明白你的工作对于我们生活的重要性,我还是觉得很失望,我觉得,你,……也许真的并没有很把我放在心上。毕竟,你经常加班忙到忘记家里还有一个我在等你,有时候连夜走了,几天也不回来,甚至忘记要跟我说一声。”
“你知道,”他耸耸肩,“大学原则上是不允许走读的,若非我把两篇科研论文的一作都让给了校长的儿子,校长是不会通过我的走读申请的。”
他勾勾唇角,忽然又笑了,“然后,我就发现了那本《受害者》。”
海登身体一颤。
“这个时候我才清醒的意识到,原来你确实不爱我,甚至也不喜欢我,你只是出于愧疚在补偿我。而你和我上床,也是因为我的诱引,是由于信息素的刺激。什么水晶球,什么至死不渝,都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幻想。”
“不是的,阿兰……”
“然后我走了,”阿兰伸手抹去海登脸上的泪痕,微笑着继续说,“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只是我认为,像我这样美丽可人的小雄虫,哪怕没有爱,至少也会有一点点担心在意吧?可我提着空行李箱在街口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只看到你绝尘而去加班的车尾。”
“啊,工作比我重要,这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不理解,”他迷惑的发问,“你看不到我站在那里,难道也看不到那个那么显眼那么大的黑白撞色行李箱吗?”
海登喉结滚动,大手包住了眼眸,湿意自他指缝间溢出。
“大概人为情所困时就是会做一些傻事,你明明知道烟酒毒品和滥交是垃圾东西,但你也知道至少你想排遣失意时它们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