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鲜花般闭目深深地呼吸,
而后睁眼,微笑着问安德鲁,“要来点儿音乐吗?”
安德鲁从怀里取出一个复古的小设备,“当然……我拿了录音机过来。”
“录音机?”
安德鲁拍了拍它,“那样我就可以每夜枕着你的歌声入眠。”
阿兰走近他,“你骗我,安德鲁,你说你没有浪漫细胞。”
安德鲁举起手作投降状,“但我有很多的幽默细胞。”
他打开了录音机,阿兰轻快的笑声同时响起,被记录其中。
而后阿兰唱了一首边塞歌曲,讲的是刚刚停战的边境突然再次告急,刚回到家里只来得及喝一口水的军官戴回军帽,又要出发。他走遍家里每一个角落,向墙上悬挂的每一幅黑白照片脱帽致敬,心中无限凄凉。
无情的战火,毁了多少人的生命,又毁了多少个完整的家庭。
这个曾经圆满的大家庭,终究也只剩下军官一个人了啊。
就在这时他看到雄父生前种的一株不知名绿植,从军官记事起它就没有开过花,不知何时却冒出了小小的花骨朵,正安静的、柔弱的、不屈的摇摆着,努力的想要张开花瓣,似乎正孕育着光明的希望。
阿兰停下了歌唱。
因他看到安德鲁低垂下头,手捂着双眼,沉默着,落寞着,陷入了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