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走马灯停在上辈子的某天。阳光里的自习教室有酣然入睡的人,也有摸别人头发像吸猫一样大脸不惭的人。社长说我像好吃懒做的加菲,不仅翻译没有激情还要别人帮带可口可乐,无耻,明明是他在韩漫字幕组翻译社招新时许诺我每完成一章就奖励一罐冰镇百事。他叫醒我,我没听清他的嘱托,我背过阳光睡过去,头发还保留着手掌按下的余痕。
“任务失败,世界即将执行抹杀程序。宿主有什么遗愿吗?”
我说,能不能放一把火烧掉我在朴家书柜里陈列的R18耽美漫画。
“我无法干预现实世界。话说,你不想在死前再看一眼某人吗,比如你走马灯定格的这位。”
你认识他?
“宿主,你在意他,你的语气出卖了你。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无权限为你查询。”
那便是,太好了。
我撕下这段胶带,吞进肚子里,安详地闭上了灵魂的眼睛。
我在医院醒来,昨晚上我在翻译一本耽美韩漫时,灯光突然就灭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要不熬夜多运动,建立立体式常态化的脆皮大学生猝死风险预警机制。
我拔掉呼吸管,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护士颤抖地握起我的手,说了一串韩语。
我问她这是哪家国际医院,她对外汇报我脑震荡致使记忆混乱。我拼命拉住她的袖子要一个西八解释,她让同事记录我双相和狂躁症。
脑震荡致使记忆混乱的双相狂躁症患者在半小时后迎来了第一位探望者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三七分碎盖头身目测身高一米八起步的卫衣青年,用韩剧男主的低沉声线喊我老婆。
我吓得差点又猝死一回。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大苹果,深情款款地看着瑞士刀在果皮上一寸寸划过。我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多爱吃这东西,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人在病床上给我削苹果,给我展示他连在一起的长长果皮,给我喂下,给我用手帕擦去嘴角的甜渍,用韩语给我说养好身体,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
“怎么了?”
“对不起,我只有一点点关于你的印象,你之前应该做过同样的事情......可我居然忘了你的名字。”
“无妨,李成勋。”刀片推进一段果皮,“你是李华。记得吗?”
失忆是每个韩国人的全家桶套餐。我点点头:“成勋,你的语速可以稍微慢些吗?我......忘了很多单词和语法。话说回来,你能讲讲我们是在怎么认识的吗?我在这里躺了几个月?我有家人吗?”
“五年。”他将插好的苹果块放在床头,“我是你的学弟,你很好,李华。”说着,他翻开手机盖,里面有我的各种照片,模糊的,清晰的,吃饭的,写字的,正面的,侧写的,我看得脸有些燥热,“你打开窗户,透透风。”
“不能着凉。”他嗓音有些许喑哑,“我还有视频,要看吗?”虽是征求意见的话,他已然包住我的手,引导我点开暂停键:我光裸着上半身陷进酒店洁白柔软的羽绒被,裤子里伸进的手上下起伏着,面色潮红地对着上方哥哥,帮帮我。呻吟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更大更浑浊,我想要推开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像一头饿狼,直勾勾地看着我。
“李华。”他唤我,“李华。”
“别这样,成勋。我为何喊你哥哥,我年龄比你大吧......好的我知道我问了个蠢问题,别摸我的肚子,成勋,嗯,我才醒来,我还有检查没做,不要!成勋,成啊嗯”
我伏在他肩膀喘气,他把白浊涂抹在我倒下的阴茎,自下,而上,黏湿的掌心捂着我的小腹说:“好快。”
我抡起的拳头还没生风,就以一只更为有力的手牵制住,“病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