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逾一样,自从梦见江落月,周若年便再没度过一个安宁日。
只要闭上眼,她就会看见无数与江落月有关的画面。
最开始,她会愧疚。可渐渐,当她做什么都能看见江落月,因此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浑浑噩噩后,又怨恨起对方一直纠缠自己。
为了解决这件事,周若年开始求神拜佛,可无论她做了多少善事,捐了多少钱,江落月那该死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消失。
她的精神终于在今天早上差点被车撞到后彻底崩溃。
就算自己真的亏欠了江落月,可难道亏欠过江落月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周若年想到梦里,在江落月死后,自己曾经尝试邀请江家人去葬礼送江落月最后一程。毕竟,无论生前发生过什么,她们仍是江落月最后的血亲。
她还记得,那是江家的家宴,十余道菜样式精美,氛围温馨。可在自己提及这件事后,席间却骤然冷清下来。
景岚对此避讳不言,仿若禁忌。江怜言嗔怒她在席间提到死人,要拿叶子给她‘驱邪’。江逾则直接将她递来的讣闻丢进了垃圾桶,漠然提醒:“再过不久,就是你和怜言的婚礼。”
“新婚燕尔,为什么还要在意死人的身后事。”
黎家,江家,江怜言,如果不是她们从没将她视作亲人,将她拒之门外,如果不是江怜言主动,自己怎么可能背叛江落月?她明明,明明那么爱她,想把她的一切都给她
何况,在她们交往期间,无论是景岚还是江逾,都早就知道了她的不忠,却从未在意过分毫被背叛的江落月。
分明做错事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受尽折磨的只有自己?
“如果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死?”
周若年的喃喃,江逾没有听清,她只是本能厌恶这种情绪化的疯子,厌嫌看了一眼,催促身旁人报警。
别墅区的安保比警察更先到来,周若年仿佛丢了魂的疯子,浑身颤抖。安保见她精神不正常,不好直接上手,给她指路,想让她自己离开。
周若年的确动了,可没走几步,她突然回头看着江逾。
“你梦见了吧。”她不断地重复,提高音调,语气里充斥着愤恨与疯狂,“你总会梦见的,你对她到底做过什么,你们对她做过什么”
安保被她怨恨的情绪吓住,见过她正常状态的佣人更是惊惧:“这是怎么了?之前还不是这样的……江总?!”
更让她震惊的,是江逾却突然打开了门,而后,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周若年的衣领。
“什么梦?”她盯着周若年猩红的双眼,竭力控制自己情绪的起伏。
可她攥紧领子时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她。
周若年知道,江逾也梦见了。
看着那双惊疑不定的眼,周若年突然笑了起来:“江落月认亲宴那天,你收到了DNA鉴定结果。”
结果显示江落月不是景岚的女儿。
她是个冒牌货,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欺骗了景岚,欺骗了所有人。
可宴会已经举办,再去揭穿这个事实,是打江家的脸。暴怒的江逾只得强行忍耐下这件事,在聚会上附和本就不喜欢江落月的江怜言,并在之后竭尽所能为江落月添堵,直到她死。
“但那只是因为江怜言联合你的助理调换了DNA样本。”
“如果没记错,她姓陆,叫陆茵”
周若年所讲述的一切,于江逾而言都陌生又熟悉。她没有梦见过周若年所说的一切,无从判定真假。可如若真的将对方说的话当作前因,一切又像是得到最后一块的拼图,契合又完整。
尤其在周若年提及陆茵,以及对方的长相,甚至是一些隐秘的家事时,那种悚然感才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