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会杀了我。”说到这,女人浑身颤栗。似乎是已经做过反抗,却得到了无用功的结果。

古菱将那把猎枪递给她,女人眼底流露出困惑与惊惧。她不会用枪,因为几十年来都觉得,这是男人才能用的东西。

古菱却说:“你被虚无缥缈的信仰欺压,活在他们编造的谎言里,但这不是你的错。”

“你觉得他们能做到任何事,因为他们生来强大,有力量,可这些东西,你同样有。再瘦弱的人,都有杀人的能力。”

女人看着她的身体,面露恍然。

第二天,村内都在疯传,疯女人的老公死了。他分明昨夜才从林中打猎归来,炫耀许久战利品,最终却惨死在他引以为傲的猎枪下。

疯女人毫无疑问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这种手法太过熟悉,立即有人将过去的一切罪案归结于她,迫切想要找到一个替罪羊。

可当村民浩浩荡荡集结,想要抓住她时,却发现疯女人根本没有逃跑。

她在自己院子里烧着一锅油,油已热到极致,剧烈翻滚,不断发出声响。空气仿佛也变得灼热而扭曲,阵阵热风拂面而来。

有人下意识止步,可更多的,却还是觉得她在装神弄鬼,愤怒着冲上去,就要她还自己弟弟的命。

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女人没有反抗,任由他推搡,却在二人距离锅越来越近时,将锅端起。油泡炸裂,溅到她的手,瞬间通红一片,她却不管不顾,猛地将油泼向眼前的男人。

滚烫的油接触到男人身体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像肉被炸熟的前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他想发出痛苦的惨叫,可整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因为张着嘴喋喋不休,连喉管里都溅进了油,唯一能做的,只是瞪大着那仅剩一层白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疯女人,重重倒地。

起初,他还会动弹两下,可很快,那最后的一些挣扎也消失了。

冷风拂面,连带炸熟的肉也被冷却。

“可以开饭了。”疯女人说着,在旁人惊惧无比的眼神中,将男人的肉割了下来。她却不在乎那些,她只知道,为了烧这一锅油,自己一夜没睡,现在饿得很。

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反抗手段,安静地进食,众人沉默旁观着,终于开始争论怎样处理她。这本不该有争议,毕竟杀人偿命。可在这个世上,不止性别与家境能让人生来就划分为三六九等,后天的行事风格也可以。

只要足够决绝,决绝到让人惧怕,即使她没有任何能力,也依旧会让人胆战心惊,不敢造次。

似乎只要碰到她,就会重蹈男人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