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谦深吸了口气,冷淡地擦掉嘴唇溢出的鲜血。那张俊秀的脸上有几分肿了,鲜血潺潺,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的狼狈。

他飞快地侧眸,瞧了一眼似乎不为所动的沈嘉玉,嘴唇颤了一下。

“我看这几年是没人管你,现在连长幼尊卑都不记得了。”他回过头,哑着嗓子对程昱说,“需要我再把家里的规矩教你一遍吗?好让你长长记性,把你脑子里的水都帮忙挤出来?”

“需要挤脑子里水的人是你,不是我。”程昱嗤笑道,“能让你这么激动,看来是被我说中了?这么想试,那你就过来试啊。”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传来,沈嘉玉侧过视线,却发现他们兄弟二人竟已扭打到了一起。可看见这样的一幅画面,他心中却无波无澜,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以至于忍不住在想。

他们为什么不打得更激烈一点呢?

现在这幅慢吞吞的样子,是在装给谁看呢?

他无言地从床上坐起身,将丢到床头的衣服捡起来,套到了自己身上。

程谦不会在这方面亏待他,因为他并不准备羞辱沈嘉玉。沈嘉玉知道,他每次过来和自己做爱,都是挑在自己进入游戏、失去意识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程谦喜欢抱着一具没有反应的尸体,也许只是单纯想看自己在昏迷中被他操得双腿酸软,只为他一个人意乱情迷的模样。

真是有够恶趣味。

沈嘉玉面无表情地穿好了衣服,从床上走下来。

链子早就已经被程谦给丢到了角落里。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做爱时还要被银链所束缚,的确太过麻烦了。而此刻重归自由,沈嘉玉也没觉得多高兴。刚刚经历了一场高潮的身体软得惊人,连踩到地板上的时候,都会隐隐的细微发颤。他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两个仍缠斗着的人,冷淡地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唤:“……等等。”

沈嘉玉低着头,并没有准备理会对方。如今,他一心只想离开这所别墅。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再去理会。

无权无势又怎么样,有性瘾又怎么样?他可以在酒吧里随便扯一个顺眼的男人,在卫生间里解决掉生理问题。大不了就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又有什么?

总好过现在这样。

怎么都好过现在这样。

“……嘉玉!”

突然,程谦的声音再度从身后响起:“如果你真的恨我……不想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就确确实实地告诉我。让我彻底死心……好吗?”

沈嘉玉回过头。他盯着程谦似乎带了一丝祈求的眼睛,垂睫思考了片刻:“你想听什么?”

下颌线紧紧绷起,程谦低声说:“……什么都可以。”

“那,”沈嘉玉抬了眼睛,“我很恶心你,对你恨入骨髓。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再见面了……可以吗?”

“……”程谦的嘴唇颤了一下,深深地望向他,“……好。”

“祝好。”他又说,“你拿走的东西,记得放回去。”

程谦缓慢点头。

沈嘉玉收回视线,拢了拢肩膀上往下滑的衣领,扭头朝外走去。

程昱几步跟了上来,眉宇沉着,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到了沈嘉玉肩上。沈嘉玉没有拒绝,侧眸看了他一眼,却发现程昱脸上也挂了几道彩,微微渗着血,唇角发青。

显然,程谦没有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留手,够狠。

他没说什么,沉默着拉紧了身上外套的拉链。看到他的这个动作,程昱脸上的表情转好了一点。他似乎是想对沈嘉玉挤出一个笑,偏偏又牵动了伤口,疼得扭起了眉毛。努力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我送学长回去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