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无比悲哀地发现,就算是失去了药剂的催化,他的身体也正在变得淫荡而不自知。他甚至在这场简单的自慰中无可避免地开始想念和汪明泽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怀念从对方喉中隐忍溢出的、让他心头发紧的低沉喘息。还有二人之间过于深入的唇舌交缠,将本应浅尝辄止的一场场性交装饰得分外温柔而缠绵。
……不,不能再这样继续想下去了。
沈嘉玉勉强从欲望中打起精神,收拾好了自己,疲倦地坐上了前往晚宴的车,斜靠在车窗旁小憩。
这场行程并不算长。
当沈嘉玉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时间也不过仅仅只过去了大半小时罢了。他推开车门走下去,发现前来晚宴的人果然如料想般众多。毕竟大家对韩炽的行为素有耳闻,尽管继承人换的仓促,也早早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只等着宣布后前来道贺结交。不过站在这一片喜庆的氛围里,他却难免产生几分兔死狐悲的心态,忍不住思考如果被换掉的人是自己,他还能否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接受旁人的道贺。
答案当然是不能。
这个答案令沈嘉玉心情沉重。他在与熟识的那些人简单地攀谈过后,便借口身体不适退到了一旁。微微发烫的情欲让他的头脑略有昏沉,显然并不适合这等场合下的交集。而旁人见他确实面色难堪,便也理解地表示了符合,催促他赶快去休养生息。至于背后又是如何诋毁,那便不是他能管辖到的事情。
沈嘉玉心事重重地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将手伸到水龙头下,借由涌出的冰冷清水为自己烧昏的神智进行稍许的降温。约莫是旁的人都在忙着与韩家这位新近上任的继承人巴结关系,连生理问题都疏于解决了。洗手间倒是显得十分清净,连一个活人也无,只能听到齐密的水流声,在装修豪华的屋子中静静飘荡。
过了一会儿,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鞋跟扣地的响声,像是有人来了。
沈嘉玉勉强收拢了涣散的神智,微微抬了眼,顺着面前的镜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了过去。却从镜中瞧见了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慢慢地从边缘的角落中踱了出来。对方忽地在这里瞧见他,似乎也略有意外,只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平淡地朝他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如果我不来,会引人怀疑。”沈嘉玉收回了视线,“你会来这里,才比较少见。”
汪明泽倒是没反驳。他也走进了过来,站在离沈嘉玉隔了一个水池的台子前。他状似随意地将手伸了出来,低头看着流淌出来的水流,说:“都已经谈好合作的事情了,再纠结过去没什么意义。毕竟也得给合作伙伴一个面子不是?”
沈嘉玉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他这番话的意思。旋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合作伙伴,其实指的就是他自己。
他借由商谈合作的事情,偷偷住到了汪明泽给他准备的房子里。而现在一月之期还未到,这个商谈在明面上就还不算结束。
这个用词让他稍觉窘迫地垂下了眼,一言不发地将双手置于水流之中,任由冰冷的水带走他身体过于高昂的热度。
俩人静默地同处在一个房间之中,却再也没开口说上哪怕一句话。
沈嘉玉隐忍地等待着,只等对方离开这个区域之后,便前往休息区去进行短暂的浅眠。翁爽吃力不讨好地向他递来了自己的投名状,接下来势必要取回自己付出的那一部分。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与对方上床的心理准备,但是在这里突兀地遇到汪明泽,还是让他心中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不想将之前的事情再经历一遍了。那会让他觉得心尖都在隐隐发痛。
沈嘉玉思绪纷乱地出神了片刻。忽然,他感觉自己的面颊一凉,像是谁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