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的女?儿?,应小?满?”
应小?满人懵了片刻。
“你是谁?”她并没有否认,只反问道。
门外人说?:“老夫是你父亲当年的京城旧友。这里的禁军小?混账太多,我们找个稳妥地方说?话。老夫想问问你父亲。”
应小?满手快,两句话功夫已经点起油灯。
灯光往门边晃了下,来人正好拉下蒙面?黑布。她吃惊不小?:“老人家?”
门外来人呵呵一笑。
灯下显露出来人斑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此刻精光毕露:
“老夫姓盛。”
第73章
秋雨淅沥。大理寺官衙笼罩在朦胧雨帘里。
隶属禁军殿前司的一名精锐都尉, 如今正站在官署,向左右长案坐着的十?一郎和晏容时两人回禀:
“卑职奉命跟随郑相行踪。”
“郑相昨晚冒雨前往城西河童巷,和?老仆见了面。单独说半刻钟话,留下些铜钱衣裳, 乘车离去。”
“离开?河童巷后, 郑相?又拜访了家住城西的一位大儒友人, 逗留半个时辰离开?。”
“河童巷旧宅的前任严姓主人, 是一位擅长书画丹青的大儒,和?郑相?有私交。老仆两度入狱,两度无罪释出, 郑相?都送去了衣物钱财。”
殿前司都尉退下后,十?一郎皱了皱眉,对晏容时说:“所以,昨晚郑相?去城西拜访友人, 顺道给河童巷旧友家的老仆送去些衣裳财物。举动并无可?疑之处。”
“七郎, 郑相?是朝廷百官之首, 我们暗盯着他不妥当。到底要盯到何时?”
晏容时提笔在线索凌乱的白纸上写下:
郑相?老仆(旧相?识)
抬手点了点纸张上的新关系:“所谓老仆,一定?是严家的老仆?并无任何人可?以证实这点。”
十?一郎大出意?外, 发?起了怔。
“殿前司禁军再盯几日。”晏容时折起白纸, 以镇纸镇住:“如果落下干系, 被人追责, 我担着。”
郑相?身份非同寻常, 需出动殿前司禁军盯梢。至于老仆这边盯梢,只需大理?寺官差即可?。
很快进来两名大理?寺捕头,行礼后却不敢起身。
“老仆昨日释放出狱后, 就一直蹲在自家拆干净的大门口。”
“从下午蹲到夜里,动都不动。”
“后来小人等看到郑相?过来送衣物铜钱, 给老仆一碗热腾腾的面吃,闲说几句话,很快便走了。”
“老仆吃完郑相?送的面,又跑回自家大门口原地蹲着,动也不动,跟个石像似的。小人等盯梢到夜里,一不留神,就……就眯了会。”
“等小人醒来时,天还没亮,但……但老仆不见了!”
田野雨声连绵不绝。
前后两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漆黑的田埂间。
“老人家,斗笠戴起来。”应小满递过去第二个斗笠:“身上都淋透了。”
盛富贵呵呵地笑:“用不着。”
“哎?我小声说话老人家你听得见?”
“耳朵确实不大好?,但周围这么?静,听得见。”
两人沿着田埂走去一处临时搭建的雨棚子边上。雨棚子里坐着两个农夫打扮的男子,人不起眼,眼神却锐利,不像侍弄田禾的农夫的眼睛。
应小满脚步停住,不肯进雨棚子,手按住腰间挂的飞爪。
盛富贵开?口把雨棚子里两人驱赶出去。
空下来的雨棚子里,他弯腰攥了把被褥,有点湿,但没身上湿。他不怎么?在意?地把被褥又裹身上,招呼应小满坐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