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问:“你害怕吗?”
他低眸,拢住一汪澄澈的碧波,哑声应她:“有点儿。”
“那要不换一部?”她坐直了些。
他默了下,又有点贪心的,不想让这种时刻就这么逝去:“已经看一半了。”
她眨着眼琢磨了下,搭在他小臂的手便轻缓下滑,顺势钻进他温热的掌心,又翻过来,十指交扣道:“这样会好一点吗?”
他的身形更僵了,嘴上却说:“……嗯。”
喻了了便又攥紧了些,另只手也搭住他的手背,连同小臂一起抱在怀里,一副“有她在肯定没事”的架势,嘿的一声又转向屏幕。
他也当真是吓到不敢乱动似的,就这么静默地靠坐着,大脑一时有些空白,不论是室外风雨,还是室内声效,全都都难以入耳。
一直到半边身体都有些麻痹,才忽觉右肩一沉,虚靠着他的脑袋彻底陷进肩颈,抱着他手臂的力道也渐渐趋近于无。
她睡着的模样异常乖顺,从他的角度看去,清晰可见额间一点绒毛,原生的眉形如画般柔和,浓睫微卷,两颊饱满的苹果肌,会随着唇瓣翕张微微鼓动。
这副纯净稚嫩的轮廓,和那连撒娇都像是在耍赖的神态,比起少女,或许用小孩儿来形容要更贴切些。
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忽然便有种把自己小孩儿哄睡的体验,不觉扬了点唇角,等到她的呼吸更平缓些,才小心抽动手臂,轻缓绕到身后将人抱起,把人放到床上的前一刻,她突然又半掀起眼皮咕哝了下:“……时霁。”
“嗯?”他半俯着身,右手还枕在她颈后,一时有点不敢动作。
房间没开灯,视野里只有客厅电视机匀来的一点微光,却已足够恰到好处地描摹这张近在咫尺的轮廓,除他之外,世界一片灰暗,耳畔隐约有呼啸的风雨,让她恍然梦回夜里的公司大堂,疾步走来时兜头拢住自己的身影,分明裹着寒气,却一路熨烫地她连梦都是暖的。
她半闭着眼睛笑起来,不觉抱住他的脖颈,脸颊轻蹭着他的手臂喃喃:“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距离一时近到连鼻息都无所遁形,他屏着呼吸,心跳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扑得有些失真,却仍禁不住想同她确认:“……多喜欢。”
她睡意朦胧,思绪早已无从过脑,接收到这句话的时候,双手便本能地施力下拉,将人抱到跟前仰头亲了一下,并就着这个距离,凑到他耳旁说:“这么喜欢。”
“……”他陡然瞠目,身体分明是有些僵的,可鼻畔的馨香,脸颊的柔软与耳边的呢喃,却如同一味噬骨的迷药,从内里将他催化得靡乱不堪。
她却好像还有些得意,又轻轻蹭着他的脸,低靡却笃定地说:“你放心……我亲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单手撑着床,不知缓了多久,才从份温软中微微抽离开些许,从上方看着面前已然陷入沉睡的人,声线低黯的像在自言自语:“喻了了。”
“你得对我负两次责了。”
她眼睫扑簌,隔了一会儿,才低声应了句:“嗯。”
又拍了拍他的背,像要哄人睡觉,却自己先被困意席卷,仅剩的神经就只够最后抱他一下,保证似的,又亲着他的唇角哄:“几次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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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好像真的有点助眠。
喻了了这晚睡得格外香甜,一连做了好几个美梦,尺度更是大到前所未有,唯一的不足,就是每次刚要发生点什么时,画面就会忽然中断。
连着几次之后,直接就把她气醒了!
她睁开眼睛,愤怒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忽然回涌的记忆也有些混乱。
昨晚不是在客厅看电视吗?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屋睡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