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错了!”
喻了了吓得直接丢掉了手里的拐杖和文件,迅速抱头蹲下准备投降,蹲到一半冷不丁被人抓住手臂, 提溜一下又站起来了。
时霁扣着人,本就不善的表情又多了一丝危险:“能随便动吗现在!”
“……”喻了了一秒老实, 并像个鹌鹑一样站好。
时霁扫她两眼,勉强顺心一点,这才盯着她的腿问:“到底怎么回事?”
喻了了张了张唇,下意识就想坦白从宽,可一想起事情经过,又发现……坦白好像只会死的更快。
总不能说她是因为觉得高扬很烦,就主动把他约到自己的地盘打架,把人打得屁滚尿流之后,人家还是不服,又从背后偷袭了自己一下……
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彪悍?还怎么听怎么像嘿社会……
见她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来,头还越埋越低,他想也知道这份“交代”里,大概包含了哪些“不方便描述”的成分。
非要让她描述的话,也不知道这清奇的脑回路,又要给他精加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来。
“算了。”他认栽似的吁了口气。
顿了一下,便蹲身捡回散落一地的东西,把拐杖塞回她手里后,就兀自打开文件袋,把片子和报告都看了一下,才回眸问她:“医生怎么说?”
喻了了感觉自己还有救,立刻挺直脊背积极交代:“没事的没事的!”
她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就只是一点骨折,复查说恢复的还可以,平时自己多注意一点,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一点骨折?还就只是?
时霁听完,简直不知道是该夸她勇敢还是心态好:“你还挺骄傲?”
喻了了:“……”
她噘着嘴,又不敢说话了。
他沉出了口气,又抖着报告问:“最近不来就是因为这个?”
她郁闷地点头:“……嗯。”
“为什么不说?”
“不是怕你生气嘛……”
“我生什么气?”他费解。
“就我上次过敏啊!你就很生气嘛!”她抬头,逻辑链非常缜密地解释:“所以要是骨折的话,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怎么办?”
“……”他被强词夺理到都有点忘了,最近到底是谁不理谁?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竟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乌龙,他顿时就有种想狠狠教训她一顿以作发泄,又因为某种隐晦的庆幸而下不去手的矛盾。
平复半天,到底还是气不过,冷不丁伸手捏住她的脸,恶狠狠晃了两下着说:“我真的……早晚被你气死!”
“唔”
喻了了被迫仰头,却因为心虚也没敢让他松手,只是一副真的很怕他气死的模样,就着这个距离给他顺气,明目张胆拍着他的胸肌讨饶:“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
时霁身形一僵,面色骤然冷却,沉声打断:“站好!”
“……”
喻了了动作一顿,收手的同时很本能的又摸了一把,才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梗着脖子低头,缓缓把手垂下。
抻直右腿的同时,左腿也下意识贴近地面,将要点地的前一刻,面前的人忽然俯身,单手抄起膝弯,打横将她抱起。
喻了了惊呼了下,一脸生怕就这么直接被丢出去的样子,死死抱着他的脖颈说:“你、你你干嘛?!”
时霁偏头,敛住鲜红的耳廓,一脸平静地直视她:“看不出来?”
“看……看出来了。”喻了了瑟缩了下,却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抱自己似的,很没安全感地补充了句:“但是、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