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其实从刚刚在包间起,她就一直没太敢往边上看过,也说不清为什么, 虽然大家都在笑, 可她就是不想看某人也这样,尽管那好像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不怎样。”时霁捏捏她的掌心,又带远了些说:“换一片拔。”
喻了了哼了一声,把手绕回来:“我就要拔这片!”
“行。”时霁也没再阻止, 隔了会儿才轻笑着补充:“单赔一片还便宜点儿。”
“……”
她这会儿对笑声很敏感,蓦地便抬起头, 见他神情松拓,隔着镜片的眸色柔和,带着点儿纵容,的确是在笑的,却又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说不清为什么,她好像并不反感这样的笑,却偏还要嘴硬:“想笑就笑!”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
强撑着说我才不需要安慰!
时霁眼底笑意更浓,见她手闲下来,似乎已经对拔草失去兴趣,便又扯过来,一点点拍开掌心的草屑:“没什么好笑的。”
喻了了哼声:“我才不信!”
明明脸上就还挂着笑!
时霁没应,只是把拍干净的小手拢进掌心,冷不丁问了句:“他们说你,就那样让他们说了?”
喻了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时候开她玩笑的那些人,当即便拧了下眉,挺直脊背说:“怎么可能!”
他眉梢轻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嗯?”
她无端就有种在解决一道难题之后,被人赞许地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感觉,忽然就又点儿傲娇,一副这其实也没什么的表情,扬起脖颈娓娓道来:“一开始就是跟他们讲道理啊,后来发现没用就学会变通了呗……”
几乎是从记事开始,她每逢外出都必被调侃一遍“呀!这不是沅可嘛”,然后再顺着被人科普,喻坚强就是觉得她丑才不给她用这个名儿的故事,摆明了就是想看她什么反应,等她生气了,就又要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煞有介事地开始哄:“奶奶说错了,是了了是了了”、“爷爷就开个玩笑,这怎么还能生气呢”、“这暴脾气,还真是随了老喻……”
无休无止,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