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从门口抬进程家的时候,婢子规整地与程鸿光行礼,轻而急地通传:“郎君,太子殿下在您的书房候着了。”
他的心兀自一跳,直往自己的书房赶。
等候多时,按理说当今太子那般傲慢的个性,程鸿光少不了一顿责罚与训斥。
他推开门,那张叫人厌烦的阴郁面目却露出笑意。
无数画纸散在地上,风景情致一一无缺,独独少了人像。
对方坐在程鸿光绘图常坐的软凳上,挑出手中的一张,摊举在他的面前。
画中的美人面带薄怒,眉目间透出魔魅的气姿,嗔怪地注视着画外的人。任谁望着这尊美人,都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
那张脸上的表情似乎气急了,眼尾晕红面颊生粉,可怜又媚人,叫人心酥软烂。
“程鸿光,画了这样多,这是谁?”太子问道。
【作家想说的话:】
依然是赶剧情的一天捏!
浅写了一下雪章的过去(?),和一个注定没啥结果的角色出来,不知道明天有没有车,主要看我怎么编
我是土狗,没有时髦玩意,反正这个单元没有,摆.jpg
第42章 18花店会面似偷情,内室藏娇,多日宠惯美人嗔怪,谁人不想私有
楚兆最近事务繁多,他靠着几手漂亮的政绩在皇帝面前亮了眼。
又借着先威胁再收买的手段,在朝堂上拉拢了几名重臣帮忙说话,每个人的话术各不相同,现在他是明里暗地都风生水起。
楚兆表露出欲做贤臣辅佐兄弟的志向,通过各种行为和语言暗示,‘申明’自己只做实事不问地位,诚然一副鞠躬尽瘁的板正态度。
没有母族势力拉扯的七皇子如何不叫天子放心?健忘的天子终于想起来给做了十几年皇子的老七赐下封号,尊为秦王。
楚兆得以出宫设府,却意外地没有成为新的风暴眼。
他比这个时代的人更会把控人心。
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几乎所有的可能性历史都替楚兆推演过一遍。每遇到一些绊脚石,他总能从记忆里找到适合的方法,利用人的弱点制住,再化为己用。
但楚兆知道,自己的对手并非是皇室,而是整个历史最顶尖的权臣,还没有走出关键一步的师钦川。
天生的权术手腕与政治嗅觉并不会因为被人抢夺先机消失,楚兆只在暗中为其找了一些麻烦。
他的确有能够威胁到师钦川的把柄,正是这桩兄弟相奸的逆伦丑事。也能在这时靠手里的埋线搞垮师家,拔去对方爪牙。
但两者的后果都与楚兆的初衷相背。
师钦川是个疯子,要是真的有人走漏了师家兄弟的风声,这人会做什么他也难以预料。
而师家,虽然世家之中阴私极多,但至少现在,师钦川会好好利用师家来保护师雪章。
等到他登上那个位置,无论是师钦川还是师家,就通通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师雪章那样的人,若不交到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手中保管,又该如何才能护住呢?
虽然现在已经出宫建府,没有太多的必要抹去面目,楚兆还不想让人知道师雪章和秦王交好。
他又扣上游会中常见的简陋面具,遮住了那张因为权势在握愈发冷峻薄情的脸。
恐怕叫师雪章来认,都不晓得原来这个人就是宫宴当晚遇到过的少年。
这次楚兆与师雪章约在一间花铺相见,他许久都没来得及与人会面了,距离上次又过去好一段时日。
他无比想念那位还在慢慢学习文课的笨拙美人。
就连处理公事的时候,楚兆挑着笔尖行写小字,也会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师雪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