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的眼皮湿红得厉害,睫毛翻飞着,半点也藏不住情态。
林妙玄被谢绻深吻过太多次,只需对方一瞧,便不住地回忆起曾经受到的淫亵。
是能将他整张嘴都侵占的可怖。
原有的羞怯上涌,林妙玄的声音闷在掌心,发窘地轻问:“你、你在看哪里?”
他甚至都怪不出谢绻放肆,不知礼数。
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想偏了,问的东西纯稚得颇为笨拙。
谢绻揽住怀中人的窄腰,骨头听得绵软,凑近向后仰倒的腰线。
他的下巴蹭着林妙玄那身棉麻的衣裳,受了粗钝的摩擦,痒意勾得面皮一酥,鼻翼也难耐地翕动。
吮吸间,谢绻嗅着林妙玄的气味,只觉得血液也掺了醉人的甜香。
他的喉咙无比干涩,身体里的水分快要烧尽,于是抬起头,便只能看见一切闪着水光的地方。
林妙玄的眼珠,林妙玄的鼻尖,林妙玄浮出青黛血线的颈间。
他牙齿轻颤,吹出吐息,眼珠占有着林妙玄的一切。
湿润的嘴黏连出丝,胃袋不禁抽缩,谢绻回答:“当然是在看妙妙,在想妙妙……”
他磋磨着口中的颊肉,饥渴得想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都含进唇齿间,用舌头细细舔舐尝吻。
神思迷飞间,谢绻对着一无所觉得的人追问:“要是假的呢?”
但谢绻不用等林妙玄回答,他自觉是知道那个答案的,光是一想,心头狂肆的喜悦就会蒙上阴晦。
他自找苦吃,无不暗恨道:“是不是要心安理得,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谢绻抓着林妙玄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像是在讨要对方的爱怜。
这话说得林妙玄浑身发颤,指节都要在谢绻的颊边缩成蜷曲的爪型。
嘴巴驽钝的小师兄整个人都僵住了,林妙玄抖着声音:“不,我、我只是想,要是假的,那样很好……”
不等说完,谢绻便对着这句话咀嚼一番,小心眼的坏男人心火腾的一下,纵得愈发厉害。
他不断收拢手臂里的腰肢,低势地仰望着被逼到有些窘迫的人,“可是我的第一次给了妙妙,妙妙不要阿绻,阿绻就是没人要的男人了……”
狡猾的魔头也是不留半点情面,非把自己说成了一件破烂似的,只盼着怀中人垂怜。
林妙玄总是说不过谢绻,尤其这一句。
他心里又气又急,只能干巴巴地俯下身,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配合着摇坠的铃铛,一副终于被惹急了的样子。
可就算有着冷凶冷凶的表情,也显得青稚迷人。
不知道自己在谢绻眼中有多可爱的林妙玄皱眉,颊腮勾出弧线,他强调着:“太多了,你知道么,就是给的东西太多了,这样不行的!”
晕红的眼持续扇合,胸膛起伏不定。
林妙玄恼羞的同时也在无措,无法确认自己有没有讲清楚。
他一时说不出别的话,为着刚才颠三倒四、含糊不清的发言,那张脸愈发紧绷。
“那些话我没有讲过,你总是这样,分明知道我是说不过你的!”林妙玄的腰被谢绻收得紧,喘得也紧了。
两弯睫毛让水汽湿透,变得狼狈了些,有一股快要绷开的脆弱。
“前辈,你说的这件事我会负责,但你老是讲这些话,我就不管你了……”他气得都不再叫谢绻的名字。
好一会,林妙玄将湿红的脸偏进垂倒的发丝中。
他才不想安慰这个总惹自己羞怯,或是恼怒的人,强抽出手掌背在身后。
林妙玄冷冷地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气愤,并宣告说:“我今天都不会再理你了,前辈。”
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