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那时如是说,然后用脸贴着那弯藏在袜中的足趾,唇角颤颤扬起,几乎要转头把发抖的嫩尖吻了又吻。
修长的少年脸隔着一层绸罗,炙热轻挑地问:“我是稚月第一个踩到脸上的人么?”
第一次这样,沈迢双臂合拢,手肘互相揉挤。
他吓得要命,新作的珠花都要晃掉了,浑身的纱罩磨索。
在明盛面前怎么使唤娇纵,沈迢也没想过踩对方的脸折辱人。
浅薄的荏色漫浮在他脸上,简直才像是要被欺负死了的那个。
“你、长赢,你做什么?我我已经罚过了,你快起来吧……”沈迢当时缩着屁股往后退,人差点从凳子上仰倒。
脚一抬,胡乱蹬在明盛俊气锋锐的脸上,脚心似乎蹭过了那张丰润多情的唇。
他的脚被亲到了。
温热的触感一闪而逝,沿着腿骨蔓延,止步于腰臀。
沈迢身子一软,轻声地:“啊!”
人当即抓回到明盛怀里,繁复的裙边花纱似的,被底下的肢体漾出彩晕。
沈迢晕乎乎的,手指攥着这人的衣襟。
等回过神来,他瞧着明盛面上更红的一块肌肤,心尖乱套了。
他用脚踩了一名郎君的脸。
要是谁对沈迢这般做,他定要拉着所有人出来,逼着对方下跪道歉不可。
还会气急败坏地将其扔到井水里泡一个时辰,最后滚出这片地界。
思及此处,沈迢手掌也乱了,推拒着无比贴近的胸膛。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
他跟明盛是这样的关系么?
难道,难道这就是夫妻会做的事么?
所以才不能叫人随意进了闺房。
也对,要是被人看见,得多不好意思?
明盛未带冠的发丝散下来,为那张脸拢上暗淡的阴影:“真好,稚月,不可以这样罚别人,不然会……”
明盛忽地笑开,“就像你现在这样。”
受惊的月儿又羞又怕,惶惶然,漂亮稚嫩的面颊生出些许不安。
偏偏身子紧紧锁在明盛的怀里。
看得人心都热了,冒出想要狠狠欺负一通的坏水。
决计不愿将此事说出口的沈迢迷迷糊糊,还以为夫妻之间真的会做这样的事。
一边不想真的当明盛的妻子,一边又怕被告到南王那去。
生怕弄不好就被扒了衣裳,显出沈家没有女儿的原型。
除此之外明盛再没有什么惊人之言,让沈迢再对照回忆起初初见面,那份古怪的说辞。
他又不是个会记东西的。
被对方日日顺毛挠下巴,那点怕早就不是怕了。
更多的还是做了别人名头上的未来老婆,心思横竖不爽利。
仅凭这一点,在沈迢心里留下了坏印象。
明盛是个古里古怪的混账。
一切都从及笄之后变了。
*
沈迢懒懒站起,堆在腿弯下的裙纱拢着褶皱滑落,面上揉出漫不经心的熏红。
身边的婢子顺势打扫收捡小桌上的东西,那些打开的盒子又被关上。
只是说笑谈天一会,沈迢便觉得累了。
他用团扇遮住脸,漫倦地眯眼,张着嘴,小小地打了一枚哈欠。
沈迢觉得有些不对,那些细碎的步子声、衣料磨擦声等等,瞬息消失停歇了。
秋冬之际,衣料繁重。
很难觉察到身后是否跟来了什么人。
湿热的吐息自上而下,倾吐在那弯玉色的耳朵上。
来人隔着一段距离,没有过于冒犯沈迢,热气却不可遏制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