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比他见过的所有事物都要美丽,在花丛里漫不经心地穿梭,宛如夜里化形成精出来玩乐的花妖。
程扉滴着汗,他麻木的心渐渐有了反应,不断从心脏溢出的却是嫉妒。
他知道,那是叶应,叶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绝不会像自己一样狼狈不堪。
因为所有人提起叶应都赞不绝口,所有人都爱他,包括程扉的父母。
他们总是羡艳着叶家的一切,叶家什么都是好的,无论是财富还是子嗣,语气中无比推崇却又藏着妄图取而代之的贪婪。
他们对待叶应的确包容,即便只是礼仪。甚至于说好的没有人能来的花圃,今晚也为叶应敞开。
程扉就像一个被欺骗的小丑,可怜兮兮的与天上的云相互衬托,变成更烂的样子。
程扉很想躲起来,他的脸控制不住的腾烧,仅剩的自尊心突然被丢进油锅里煎得焦灼。
他的目光好像刺痛了花圃里娇贵的小少爷,花一样的人在月光下挑起眉头,两个人遥遥相对。
程扉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叶应清澈的眼睛,那么安静,却是带着刺让他一痛。
身边盯着他受罚的女仆发现了外面的来客,特别是发现了来的人是叶应。
她连忙把程扉头顶的花瓶抱下来,生怕外人发现程家的丑事。
程扉身体一晃,躲到温室高高的绿植后面,透过树叶隐隐绰绰的缝隙,他想。
叶应有在看他吗?
朦胧的暗色里,叶应只留下一个转身的背影,好像正低头观察着待开的苞芽。
原来叶应并没有看到自己。程扉扶着树枝,不知道看了叶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