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人被护工推到门前,淡色的裙摆被轻风吹出褶皱,露出他安静并合的脚。

对方穿着一双绵软的拖鞋,没有穿袜子,应该是怕压迫到血管,影响血液流通。

那对细弱的足腕裸露着,非常白,只一眼就能看到皮下埋着黛青的血管。

程薇有些恍惚。

她没办法留住那张脸的形状,却知道对方有一双纯稚柔婉的眼睛,圆幼的杏眼上睫毛忽闪忽闪,宛若花间停留的蝴蝶。

海藻似的长发在身前摇曳着,仿佛什么精美的装饰。

对方淡色的唇抿起来,似乎因为程薇久久没有说话正在害羞。

蝴蝶又在扑花,房子的主人轻声地问:“程医生?”

这的确是很高难度的结婚对象。

弄得做手术都能跟护士狂聊一通的程薇也哑了,呼吸都变得轻轻的,木噔噔应了一声。

等走进这栋房子,程薇看到了满屋子的软包与自动化设备,装修的风格很柔暖,就连地上都铺满了细软的地毯。

恐怕来个人憎狗嫌的三岁小孩也不会在这里磕出事。

一看房子的主人就过得十分恩爱。

柳元真半靠在床边,垫子弹性很足,将他轻巧地托起来。

这张床很大,能自由翻滚伸展。

柳元真整个人摆放其上,虽然他身形高挑,看起来却十分娇小。

程薇揉捏着柳元真没有什么知觉的小腿,这两条腿很滑很嫩,摸着跟摸嫩豆腐或者什么小花没区别。

只是揉捏两下骨骼,便已经敏感地泛红发粉,转眼印上她的指痕,颜色与雪白的足尖上十枚樱色的脚趾无甚区别。

程薇没摸过这么细嫩的人,差点以为自己弄脏了这双腿,到处留下印子。

她心中一跳不禁一抬头,想要跟人聊两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却见柳元真轻轻捏着裙边,只是露到大腿中间,他苍白的脸颊便润出羞意。

与程薇对视的时候眨眨眼,脸更红了。

时渊那样的人如果想要亲近一下,岂不是轻易就将人压碎揉烂,挤出纤弱的花汁来。

程薇又哑了回去。

也不知道时渊怎么娶到的老婆,这也太纯了。

叫她这种听惯口花花的老军医都不好意思。

程薇摸了好半天,心里有了大概的方向。

柳元真的腿看起来是没有及时接回去才会这样。

因为接上腿的时间不够紧急,神经到现在还在萎靡没有活络起来。

不过情况要比军队各种碎得不成样子的好得多,后续也保养得当,需要器械刺激调理配合,日后走路不算大问题。

至于器械,程薇打眼一瞧,已经摆在房间的角落里,被各种围栏罩起来了。

准备开工!

程薇觉得,事情进展得顺利,也不太顺利。

柳元真的脸一片绯色,泪珠滚珠似的从尖俏的下巴滴下,洒满了他的领口。

他哭得十分可怜,却不带丝毫的愁苦,面颊红红的,扑出娇艳的晕色。

久卧久坐,加上伤筋动骨,本就纤瘦的身躯自然变得病弱娇气。

柳元真的手指紧紧攥住裙边,胸口不住地起伏,急促地喘息着。

他像是有些承受不住身体的反应,颈子也软在床靠上,长飞的睫毛被水汽凝成一缕一缕,让人难以克制乱飞的思绪。

似乎再一用力就能揉碎他,将他欺负得只能哭泣,在说不出话来。

呈现出一种古怪诡异的脆弱色相。

这样难耐柔弱的样子,柳元真最好的去处好像就该是男人宽阔的怀抱,再由手弯托起那双滑腻的腿。

程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