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珍问:“你和你的上一个sub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相比起开始,她总是更关心结果。

大概是因为,她在潜意识里害怕被人抛弃。

“涉及别人的隐私,不太方便在这个软件上分享给你。”直到这个时候,Z才自然而然地提出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把你的微信号给我,我忙完手里的工作,慢慢讲给你听。”

顾惜珍犹豫片刻,实在按捺不住对这个圈子的好奇心,把微信号发送过去。

当然,她给的是小号。

空白的、干净的、连林景辉都不知道的小号。

第一次通话

第一次通话

Z很快发来好友请求。

他的昵称和头像跟软件里的一样。

顾惜珍刻意等了一分钟才通过请求。

Z问:“是小号吗?”

顾惜珍点进他的朋友圈,发现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答反问:“你不也是小号?”

Z回答:“不是,我只是没有对你开放权限。”

顾惜珍被Z的回答噎住。

好真实,一点儿也不做作。

Z说:“我要上课了,六点给你打语音,方便吗?”

顾惜珍问:“上课?你不是已经二十八岁了吗?还在念书吗?”

Z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说:“傻瓜,是我给别人上课。”

顾惜珍想:原来是老师。

Z又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六点语音方便吗?”

顾惜珍在老宅的生活很规律,下午五点半陪公公婆婆和儿子女儿吃晚饭,六点不是在湖边散步,就是在附近的健身房健身。

她想了想,回复道:“方便。”

秋天的风景很美,柿子树上挂满红彤彤的果实,银杏、水杉换上金色的外衣,乌桕则打扮得花花绿绿,各种树木的身影投在水里,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顾惜珍坐在湖边的休息椅上,握着充满电的无线耳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她不喜欢等人。

好在Z没有让她失望。

时间刚跳到六点,他便发来语音请求。

顾惜珍清了清嗓子,戴好耳机,按下接听键。

她以为两个陌生人刚开始聊天的时候,免不了尴尬,可Z得心应手地掌握了主动权,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通话,先不抱任何目的性,随便聊聊好吗?”

顾惜珍道:“好。”

Z顿了顿,不吝赞美:“你的声音很好听。”

顾惜珍的脸热了热,道:“谢谢。”

“我先回答你之前的问题。”Z语气平静地提起自己的上一个sub,“她是我读博时候的师妹,我们维持了两年的主奴关系,毕业之后,我留在学校当讲师,而她则回了老家,所以我们算是和平分开。”

顾惜珍问:“你们……你们做过吗?”

“有时候会做。”Z正经得像在解答一个学术问题,“她表现好的时候,我会把这个当成奖励,当然,我也会有生理需求。”

顾惜珍呼吸微乱,夹紧双腿,又问:“所有的主奴都会发生肉体关系吗?可不可以只调不做?或者……或者至少不做到最后一步?”

“不一定,有些高阶玩家可以从调教的过程中得到充分的满足感,对于他们而言,插入式性行为变得没那么重要。”Z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儿笑意,“不过,很遗憾,我不属于这个类别。”

他压低声音,轻浅的叹息声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显得格外撩人:“如果我们进展顺利,总有一天,我会进入你的身体。”

顾惜珍的耳朵烧得滚烫,险些将手机扔到湖里。